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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有何反應,就見他們麻利地將鐐銬銬上蹋頓的四肢與脖子,鐐銬另一頭的鐵鏈則綁在五匹強壯的戰馬之上。
待到日晷的指標移到午時當刻度,蔡吉回過頭朝張遼默然地點了點頭。張遼立即會意地擲出令箭高喊,“行刑!”
隨著令箭跌落塵土,五匹戰馬上的騎手各自揚鞭策馬朝五個不同的方向賓士。躺在地上的蹋頓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在轉瞬之間被撕裂成了六塊,噴湧的血漿連同散落的內臟在河灘上留下了五條赤紅的血痕。血腥的惡臭味更是直衝觀刑臺。
如果你以為這就結束了,那可就大錯特錯也。這一邊蹋頓的屍塊還冒著熱氣,那一頭齊軍甲士又押著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數百口人來到刑場上。不同與之前被趕來觀刑的百姓。這些人都是蹋頓的親信和家眷,被粗大的麻繩拴成一串。乍見蹋頓已橫屍刑場,再一想到齊侯發下的誅殺令,一干男女老少頓時就哭做了一團,讓人聞之不禁惻然。
考慮到蔡吉是個女子,未免接下來的處刑令她不適,辛毗不由貼心地向蔡吉進言道,“首惡已誅,還請主上回城歇息,此地由臣等監斬便可。”
然而端坐在觀刑臺上的蔡吉卻絲毫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就見她深吸了一口氣擺手道,“誅殺令乃孤親手所發,孤豈可半途離席。”
第九十六節 又一枚首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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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吉當然知曉她面前的這塊河灘很快就會變成一處人間地獄。但是誅殺令是她親口所發,親手所下,這是她的責任,也是她的罪孽。在蔡吉看來如果自己將責任推卸給臣下,那終有一日她會忘記死亡為何物,甚至將殺戮視作理所當然之事。所以蔡吉絕不允許自己中途離開,更不允許自己逃避罪責。
就這樣蔡吉端坐在高高的土臺之上看著
總共六百一十四名男女老少在她面前被驗明正身,繼而被分做三批依次行刑。話說當第一批人犯被連拖帶拽著押上刑場時,撕心裂肺的哀嚎求饒之聲還不絕於耳。但隨著兩百顆人頭在兩百道刀光下滾落塵埃,人群中就只剩下了一絲絲低迷的垂泣之聲。待到第二批人犯伏屍刑場,偌大個河灘便徹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一時間濃厚的血腥氣令許多圍觀的百姓噁心得幾欲嘔吐,但沒有一個人敢轉身逃開。就連亦兵亦民的烏桓部眾也被眼前的這番殘酷景象給深深震懾住了。戰場上的廝殺講究的是真刀真槍各按天命,哪怕是出兵劫掠至少也會留下婦孺充當奴隸。但在齊侯的刑場上人命無論貴賤貧富,不分男女老幼皆如草芥一般被屠刀無情收割。這讓素來桀驁的遊牧部眾頭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來自中原法度的威嚴。只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法”為何物,於是便將心底的那份畏懼投射到了端坐在高臺上的女諸侯身上。
這不,還未等齊軍將最後一批死屍清出法場,幾個頭髮花白的烏桓老者就已手捧羊皮顫顫巍巍地來到蔡吉面前,以極其謙卑的跪拜道,“大單于在上,請收下奴等奉上的牛羊。”
奴隸與牛羊本該是征服者應得的戰利品,但這些卻都不是蔡吉想要的東西。就見她一面頷首示意身旁的曹丕接過老者奉上的羊皮,一面清了清嗓子朗聲宣佈道,“羊皮孤收下。牛羊爾等留下。從即日起遼東屬國再無貲虜,爾等皆為漢家編戶。凡入戶者,年滿十五,農人男子授田40畝,女子授田20畝;牧人男子授馬1匹,女子授羊2只。”
蔡吉如此安排倒不是有意厚此薄彼,只因遼東雖有得是無主荒地,卻終究沒有數不清的馬匹牛羊。好在對於那些赤貧的牧民,甚至一無所有的奴隸而言馬匹和牛羊都是他們做夢都想象不到的一筆巨財。
果不其然,獻羊皮的老者與他的同伴們明顯從未見過如此慷慨的征服者。一時間統統楞在了當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內容。蔡吉則回過頭將早已準備好的文書遞給同樣一臉愕然的閻柔道。“勞煩閻校尉再以胡語布宣一遍。”
回過神來的閻柔將信將疑地接過文書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通。待看到蓋在末尾處的鮮紅官印,閻柔當即挺了挺腰板,以烏桓話高聲念出了文書上的內容,那聲音洪亮得好似銅鐘轟鳴。
這一次不僅是土臺前的老者。連帶著刑場周圍的多數看客也都聽清楚了文書上的內容。且不論齊侯賜下的田地與牲畜有多麼豪爽、有多麼誘人,光是廢奴一事就足以令現場諸多年輕的奴隸為之瘋狂。一時間整片河灘好似水入沸徹底炸開了鍋。人們歡呼雀躍地互相轉告著剛剛聽到的訊息,彷彿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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