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棠定了定神,道:“貴門主呢?”
“敝門主一切均已安排妥當,請閣下到地牢一行,特囑本人致歉意,他不便隨行,這一點請閣下諒解!”
“好,請帶路!”
甘棠隨那錦衣武士走出秘室,穿越一道長長的回欄,此際天已大亮,看這別府的佈設,窮奢極侈,不啻王公貴胄之家。
就在那將轉入地道之際,一個黑衣女子,從身旁行過。
雖只這麼匆匆一瞥,甘棠已認出了她,登時心頭劇震,幾乎驚叫出聲。
這黑衣女子,赫然正是在“大佛窟”對過的荒野林間,企圖掘墓自葬,被稱為“十五妹”的那神秘少婦。
甘棠心中的震駭簡直無法言語形容。
莫非這少婦與那勁裝中年四哥,那晚口中所稱的頭領便是西門嵩?
心念之中,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正好,那“十五妹”目光也朝這邊瞟過來,眨了兩眨,身影便消失在南道里去。
甘棠心頭疑雲大起,不知對方眨眼的用意何在?
記得那晚在荒郊,這神秘物黑衣少婦曾力阻那被稱作“四哥”的勁裝漢子發出訊號,說是對自己聊表一絲心意,這謎團,如今又被翻了出來。
事實卻不讓他多想,轉眼便進入了地下出道。
甬道中,門戶不少,但都關得緊緊的,而且每一道門都掛有數字號牌。
甘棠拋開了“十五妹”之謎,意念又回到當前的現實。
他即將見到生身之父!
是否照剛才的決定,父子同歸於盡,結束這段罪孽?
他為自己這個可怕的決定而悚慄,但他沒有改變的意思,他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路,除此,別無他途可循。
顧盼間,來到甬道盡頭,迎面一道鐵門,門上掛了一個“特”字號,從牌字號而論,這間牢房必然與眾不同。
“到了!”
錦衣武士口中說著,在鐵門上敲擊了數下,格格聲中,鐵門開啟,一個上身赤袒的猙獰大漢,當門而立,想來他便是這間“特”字號牢房的禁卒了。
禁卒一側身,向錦衣武士一躬身道:“近衛有何見諭?”
錦衣武士大刺刺地道:“奉門主諭,這位貴賓入監探視犯人,小心侍候!”
“請便!”
禁卒深深地盯了甘棠一眼,轉身開了第二道鐵柵,擺手躬身道:“請進!”
甘棠抬頭一看,這牢房約三丈見方,黑黝黝的充滿了陰森之氣,壁角,蜷曲著一個衣衫襤樓的蓬首人,因為是蜷縮著,看不見面目。
他!便是自己的生父?
一股寒流,透過他的全身,他幾乎無法舉步。
窒了片刻,終於咬牙踏入牢房。
“鏘”的一聲,鐵柵門隨著掩上。
甘棠望著屋角那蜷曲的人影,感到手足發麻,遍身奇寒,血液似乎已停止了執行,眼前迸出了朵朵金花。
“誰?”
那人影發了話,但沒有抬頭,聲音冷漠得像不是發自活人之口。
甘棠努力翕動發僵的嘴唇,久久,才進出一句話道:“你……是誰?”
這句話可說問得毫無意義,然而,他既不願先承認身份,又無法對這人有任何稱呼,所以,他只好先使對方報出名號。
那人影驀地抬頭……
“呀!”
甘棠心裡驚呼一聲,身軀猛可裡一震,只見這被指是生身之父的人,雙目已盲,鬢髮虯結,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那人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背壁而立,似乎借牆壁來支撐不穩的身形。
甘棠幾乎想掉頭衝了出去,然而,他畢竟忍住了,他明白自己的處境,他記得此來的打算。
於是,他直逼那人身前伸手可及之處。
“孩子,是你,西門嵩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聲音已不似剛才的陰冷,但每一個字,像一柄鐵錘,重重地敲在甘棠的心上。
甘棠鋼牙幾乎咬碎,頭顱似乎要爆裂開來。
那人不見回應,再度開了口,聲音是暗啞的:“孩子,你恨我?”
甘棠這才狂聲叫道:“是的,我恨你,我……恨你!”
“唉!孩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後悔已退,我不求任何人寬恕,我自知罪無可恕,肉體上的折磨,消不了心靈上的創痛,唉……”
“我……該如何稱呼你?”
甘棠腮邊已掛了兩條淚珠。
那人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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