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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破碎,玉女歸隱,青燈古佛了殘生!
當然,這意思嚴慕飛懂,字是誰留的,他也明白。
必然是衛涵英沒答應,金玉瓊悲悽羞愧,黯然先去,繼之,衛涵英認為他用情不專,傷了她的心,留下字後也走了!
都走了,都走了,衛涵英說明是青燈古佛了殘生,金玉瓊也有事不諧將投身空門之語,兩位絕代佳人,同是一樣的歸宿,而嚴慕飛他卻落了空。
這打擊夠他受的,他只覺愧對衛涵英,尤其愧對金玉瓊,她把一切都交給他,雖無夫妻之實,但已然等於是一對夫妻,不是麼?客棧獨處,燈下相伴,兩身依偎,四唇相接,她是多情的是痴心的,更難得那麼柔婉,那麼……”
一剎時間那些個情景又湧上腦際。
他悲痛,他愧疚,他心如刀割,由自身的感受,他可以清晰地想象到金玉瓊所受之打擊更大,定然是腸斷寸寸,心碎片片,一滴滴的血在往下滴……
他,人漸漸的變了,臉色煞白,雙目赤紅,揚掌劈下,砰然巨響,石桌粉碎,礫石四射激揚,小亭為之搖動。
然後,他仰天一聲悲悽長嘯,震得空山迴音,江水波濤,風雲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林鳥驚得振翅飛起。
嘯聲中,他身形拔起,電一般地飛射而去。
他身法如電,轉眼間不見了,而就在他身形不見的同時,崖上翩然射落一條雪白人影,那是金玉瓊。
她望了望亭裡粉碎的石桌,香唇邊實然泛起一絲冰冷笑意,而當她轉望嚴慕飛逝去處時,那冰冷笑意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令人心酸的黯淡。
突然,她有所驚覺,嬌軀一閃,不見了,崖上的雪白人影消失於無形。
緊接著,崖上落下一條黑色倩影,那是衛涵英,她的神色有點怕人,但當她看見小亭裡的景象時,她嬌軀顫抖,香唇顫動,神色也馬上轉趨黯淡,旋即,她長身而起,凌波飛仙一般飛射不見。
口口口
這裡是嘉魚縣城,夜這麼深,家家戶戶都熄了燈,上了門,縷縷的月色下看,全城空蕩,寂靜,連個人影也看不見。
在這時候,遍數全城,只有幾扇門猶半開著,那是幾家門前掛燈的招商客棧。
這家客棧叫“宏發”,招牌挺大,燈也挺亮,燈光下,一個人步履踉蹌,趺跌撞撞地進了那半開著的兩扇門。
砰然一聲,嚇得那正在櫃檯打盹的夥計一驚,他連忙站起,帶著三分睡意地迎了上去。
“客官是要住店嗎?”
撞進客棧的這個人是嚴慕飛,他整個人血色全湧到了兩眼上,兩眼佈滿了紅絲。他一擺手道:“快,快給我找間上房!”
夥計不敢怠慢,忙道:“有!有!小號有的是上房,客官大概是喝多了,讓我扶客官進去吧!”
說著,他伸手要扶。
嚴慕飛一擺手,道:“不用了,你帶路,我自己會走!”
夥計縮回了手,轉身走向後面,心裡還直嘀咕!
“就是會強充漢子,不會喝少喝點嘛,這不是找罪受麼?真是,還自己會走,我看你走吧!”
到了後院,他俐落地開啟了一間上房的門,回身便要說話,嚴慕飛卻又像一陣風般捲了進去,身子一歪,砰然一聲倒在了床上。
夥計直皺眉,摸索著替他點上了燈,然後走近床前殷勤地說道:“客官,你躺會兒,我去給你弄點兒醒酒的湯。”
嚴慕飛無力地一招手,道:“小二哥,別麻煩了,我沒有喝酒,我這是病。”
“病!”夥計一怔,旋即說道:“那也不要緊,縣城裡有的是好大夫,我去給你請一個來看看,吃帖藥就好了……”
嚴慕飛道:“小二哥,謝謝你的好意,我這病不是普通的病,也不是一般大夫所能治得好的……”
夥計“哦!”地一聲道:“客官這是什麼病這麼歷害?”
嚴慕飛道:“小二哥,說了你也未必懂,還是不說也罷!”
夥計道:“可是有病總得看哪!”
嚴慕飛搖頭說道:“小二哥,有病固然得看,不瞞你說,我自己懂醫術,通歧黃,我知道這病不是一般大夫所能治得的!”
夥計道:“那……那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躺著呀!”
嚴慕飛苦笑說道:“沒辦法,小二哥,只好這麼病著了!”
夥計道:“客官,病是會越來越重,越來越厲害的!”
嚴慕飛道:“我知道,小二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