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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涵英想了想道:“那麼你以為是……”
嚴慕飛道:“我原先也會錯了意,直到了這銅雀臺前我才明白過來,其實,那還得助於你的提醒!”
衛涵英又是一怔,訝然說道:“我的提醒?”
嚴慕飛點頭說道:“是的,涵英,得助於你的提醒。”
衛涵英道:“你可否說明白點?”
嚴慕飛淡然一笑,道:“你剛才吟的小杜的那首七絕是……”
衛涵英道:“折戟沉沙鐵未消,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嚴慕飛點頭說道:“不錯,是這首,這首七絕後兩句的意思是說,假如當時東風不予周郎方便的話,赤壁用兵周郎特一敗塗地,那麼‘銅雀臺’上將是一片深濃春色,大小二喬也將被擒而深鎖其中了,是不是?”
衛涵英點頭說道:“《吳志·周瑜傳》上說:“至戰日黃蓋先取輕利艦十舫,載燥葦枯柴,灌以魚膏,時東南風急,固以十艦舉帆去北二里餘,同時發火,火烈風猛,燒盡北船。”
嚴慕飛笑道:“不錯,這句七絕兩句的意思,也就是說:就因為當時東風給予周郎方便,所以二喬才未被擄鎖在這銅雀臺上,由此可知,太孫跟紀綱是暗示找他倆的人,他倆並沒有到鋼雀臺來,你以為然麼?”
衛涵英想了想之後,點頭說道:“嗯,有點道理,那麼……”抬眼凝注,道:“你以為他倆離開臥龍崗後去了哪裡?”
嚴慕飛笑了笑,道:“那要看小杜是在什麼地方作的這首七絕了!”
衛涵英美目一睜,急道:“赤壁?”
嚴慕飛笑道:“英雄所見略同,恐怕他倆是去了赤壁了!”
衛涵英精神為之振奮,道:“湖北嘉魚東北長江南岸,崗巒綿亙如埴,上鐫赤壁二字,黃崗城外一山也叫赤壁,昔日蘇東坡遊此,作前後赤壁賦。”
嚴慕飛笑道:“昔日蘇學士誤以為黃崗之赤壁即周瑜敗曹兵之處,卿幸勿再步學士後塵,錯把……”
一聲“卿”聽得衛涵英目射異色,面泛酡紅,美目一橫,嗔聲輕叱:“要你說,誰不知道?今後不許你亂叫。”
女人,只要不是無鹽嫫母般太倒人胃口,嚇人苦膽的女人,在她發嗔時,都有一種自然的嬌態,這種嬌態最為醉人、迷人,而成熟的女人較年輕女兒家尤甚。
更何況眼前這位“冰心玉女”國色天香,風華絕代!
嚴慕飛雖非好色之徒,他也為之神搖目眩,心頭怦然。
本難怪,人畢竟是人,何況她本佳人,亦是他多年魂縈夢繫的心上人。
望著眼前發怔的嚴慕飛,衛涵英嬌靨更紅,又發了嬌嗔:“你發什麼愣啊?瞧你賊眼灼灼……”
嚴慕飛快地靈魂歸竅,定過了神,窘迫一笑,沒說話。
他無須說些什麼,衛涵英心中的感受已經更多了,她略一定神,整了整嬌靨上的神色,又顯露了她那虛偽的矜持:“別對我這樣,已經遲了,已經遲了很多年了,如今的衛涵英已經不是當年的衛涵英了。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走?”
嚴慕飛心中立即泛起一陣黯然、悵惘之感,道:“等你走了之後。”
衛涵英道:“事不宜遲,我這就走!”
嚴慕飛道:“那……我也馬上離去!”
衛涵英口齒啟動了一下,但是,接著她沉默了。
半晌,她才輕輕說道:“你走吧!”
嚴慕飛道:“不,你先走,等你走了之後我再走!”
衛涵英美目深注,微含嗔怪地道:“別忘了,你我都算是中年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任性嗎?”
嚴慕飛道:“年齡隨歲月增長,而童心不可失。”
衛涵英香靨邊泛起一絲顫抖笑意,道:“算你會說話。那好,我先走,你我何時何地再見面?”
嚴慕飛沉默了一下道:“不管你這趟是不是能順利找到建文跟紀綱,都請在赤壁等我。
我事一辦妥,立即趕去會面!”
衛涵英道:“不見不散?”
嚴慕飛一點頭道:“是的,不見不散!”
衛涵英道:“那麼,我走了。”
長身而起,如凌波飛仙般倒射而出。
她人已出了銅雀臺,茫茫夜空中,傳來低微輕柔一語:“你保重,也快來,莫讓我揪心盼望。”
嚴慕飛倏然魂銷,他沒有答話,呆呆地站在銅雀臺上,孤寂的人影,孤寂的心,眼望衛涵英逝去處,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