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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只怕她再說什麼,沈四太太立即就會趕她離開,再無轉圜之地,便只能閉上了嘴。
又過了一陣,沈四老爺上了馬車,範嬤嬤便退到了馬車外,坐在了車轅上,看著一路的隱隱的嫩綠之色,不禁輕嘆一聲。
當年……
以沈重晏的人品,即便是心中萬分愛慕自己小姐,又怎麼會謀算她的名聲,迫使她下嫁……那沈重晏真的不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
而這麼多年,有那個當丈夫的能夠做到如沈重晏這般深情不悔!
奈何自家小姐心中認定如此,偏執如此,無論如何也不肯正眼看沈重晏一眼,更別提認識他的優點好處,聽他說話,解開誤會,好好過日子了。
自家小姐心中也是苦的很……
範嬤嬤嘆息一聲,遙望京城方向,先想:但願進了京,自家小姐能聽的進夫人的勸吧。
車子走的不快。
車廂內,沈柔凝盤腿坐在寬大的座位上,正和沈端榕隔著一個棋盤對坐著。
“京城人多,寸土寸金的,沒幾家宅子是寬裕的。三伯父家住也是一樣……”沈柔凝一邊落了個子,一邊同沈端榕道:“所以咱們去了,肯定不會有單獨的院子給我們住。”
“恩,我估計,我肯定是要同哪位堂姐擠在一起的。而你,或許能和父親母親一起住個院子。”沈柔凝看了沈端榕一眼,道:“也可能跟你兩位堂兄弟一起,這要看他們是不是獨自住著。”
“我們和三伯父家的堂兄弟堂姐妹們都不熟,也不知道他們都是不是好相處的性子。”沈柔凝輕聲道:“我想對榕弟你說的是,若是他們嘲諷你是鄉下小子沒見識,你千萬不要往心底去。”
“我們的確是從鄉下小山村出來,這一點他們說的也沒錯,所以不值得惱怒。”
“而我們有沒有見識,並不是他們說有就有,他們說沒有就沒有的。既然他們說了又沒什麼實際意義,所以我們也不必同他們計較。言語拌嘴,只有不懂事的小孩子才樂此不彼,我們雖然是鄉下人進城,也不做那樣低階的事情,逞口舌之利。”
“當然,若是他們言語涉及到對父親母親,對長輩不敬,那你也不必客氣。雖然我們是客人,但都是一家人,很有必要教他們什麼叫做尊敬長輩。”
“那該怎麼做?”沈端榕認真問道。
“恩,這個麼,”沈柔凝略一思索,掰開一個手指道:“除了五堂哥不算,能與你在一起玩兒的,只有老六松哥和老七柏哥。一個八歲比你大,一個五歲比你小點兒……我聽大伯母說,松哥被三伯孃管的很緊,別的不說,他是日日要悶在屋裡讀書難得活動的……所以,若是松哥欺負你,你只管揍他。”
沈端榕這個孩子,若說是沈四老爺和沈四太太這對夫妻管的多,還不如說是沈柔凝教他的時候多。可以說,從沈端榕週歲搬離父母院子中起,沈柔凝每一日都會與沈端榕在一起待足一個時辰。
而沈端榕在滿四周歲的時侯,就開始在鄧長年的指導下習練呼吸吐納之法,泡藥浴,站樁打拳,強身健體……雖說他每日的練習量並不大,但持續近兩年,也初見成效。
至少,與一個成日裡埋首書堆的八歲孩子打架,還是能夠穩贏的。
說到這裡,沈柔凝不禁又想起鄧長年那斯來。
她知曉一個健康體魄的重要性,在最開始的時候,見長春觀的長春道人頗通藥理,手上有許多藥浴的方子,又真的將病弱年幼的鄧長年調理的不錯,四歲多的沈柔凝就磨了父親上山,在父親與長春道人下棋論道的時候,就溜進了長春觀的藏經室。
長春觀不過是隻有六七人的小道觀,地方沒多大,也沒有人會特別多想一個四歲的小姑娘,最多以為她是好奇貪玩兒,就是她亂走到什麼不該去的地方,也沒什麼。
當時的沈柔凝覺得,即便是藏經室裡找不到那些方子,長春道長的房間裡也應該有。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觀裡的道人沒有發現她不妥,她的行跡卻是全程被鄧長年偷偷跟著瞧在了眼中。直到她在長春道長的書架上找到幾張方子正高興時,鄧長年那廝終於跳了出來。
再後來……
那時候,沈柔凝還沒有覺得鄧長年有特別無賴之處。因為他那時候身體還在前期調養中,很少下山,與沈柔凝也沒見過幾回。
而且,面對她“泫然欲泣”的小臉,鄧長年很有義氣地沒有將她給供出去,還刷刷地用炭筆將那方子抄寫了一份,送給了沈柔凝,並保證一定不告訴別人。
沈柔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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