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為競選鋪平道路(第1/2 頁)
有多少人關注內大臣的病重入院?
普通百姓是恰恰最不在乎的,正如多少年來,無數百姓其實都選擇性無視日本政府的存在,蝸居於自己的小確幸生活狀態中。儘管這些年來,日本的經濟再次得到騰飛,但一方面它未到廣場危機前夕的程度,一方面有那慘痛的“失去的二十年”做樣本,人們很難再回到昭和時期的光輝中。
所以政治是政治,生活是生活,除非是圈內人士,除非直接觸及到了切身利益,否則沒人打理一個內長官的更迭。正如很多年輕人不愛投票的直接原因,就是他們都知道以自民黨無比強大的實力,不管首相競選的過程如何,勝利者都會是自民黨魁,根本沒有懸念。
所以,有關岸田大臣入院的新聞,雖然登上了朝日電視臺的晨間要聞板塊,但真正影響的卻只有一個看似很渺小的圈子。普通百姓仍然按部就班地生活,彷彿這世界上的大事都和自己沒有一毛錢關係,就算是鉅富商賈和政壇人物,也只有最被觸及核心利益的那批,才會在這時暗流湧動起來。
作為事件最核心人物,大臣的秘書江口真嗣是最忙碌的,他起碼要先擔負起大臣本應的職責,還要對其家屬做出安撫,乃至以全新立場和同級官員溝通,事物好不繁雜。偏巧就在這時,政府軍火承包商那裡新聞不斷,讓他委實抽不開身來,非得全身心負責起防衛大臣的這一部分工作來。
首先,因為眾所周知的流程,海自的第二艘直驅海試開始,江口起碼就得代替大臣到場。新艦終於邁向服役的大門,而再下一艘直驅的開工計劃也該被提上日程了,所以江口有的是新聞釋出會要參加。在那之後,他也很順理成章地提出,要和海自的人一起和本州船廠做溝通。
所有這些事情,是他秘書的職責,更是大臣的職責,更是當大臣無法履行職責時,該由秘書臨時代行的。醫院的時間軸是唯一的,不會因為病患有很多工作該忙,就提前把他給請出去。三天五天乃至七天,既然岸田大臣一直躺在病床上,甚至連甦醒都做不到,誰還能強逼他的家屬做出院手續嗎?
所以如此一來,倒是讓江口真嗣一時間風頭大盛,平日裡看著不起眼,但其實就是二把手的人物,如今擁有著平日裡萬萬難及的赫赫名聲。面對這種情況,固然會有政壇人士看不過去,卻只能屬於偏門人物,因為不管怎麼分析,江口都是嚴格遵守著法律行事,絕未有趁機越俎代庖的舉動。
但他個人固然守法,政壇的大環境卻沒法完全淡定,因為圈內人都知道換屆選舉的事情。明明都是病重一年多的老頭子了,偏偏就在最後這段時間裡,突然玩了個持續一週都不止的昏迷住院,怎麼看都有點太巧了。江口的確是遵循著法律,所以,他就在這樣的一個關鍵點上,時機恰好地代為覆命了?
不是秘書不能繼任上司的職務,那其實就是秘書的潛規則任務之一,但也沒有這麼巧的。對於事不關己者,他們只會半睜半閉眼地瞅瞅,等江口上臺後豎個拇指,但對於早已窺探防衛省大臣一職多年的人,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有人打算調查江口。
這件事當然不會有很多人知道。
然後,美冬是知道的。
“這份名單上的七人是最高懸疑,下一份名單的五人次之。”
依然是她居住的高階公寓裡,依然是那間鋪著光滑大理石磚的明亮客廳,美冬正在聽取佐藤高慧的報告。她正襟危坐於沙發上,難得穿著一套黑色的襯衫紗裙,對面的短髮女郎則是黑西褲和白襯衫的打扮,顯得相當幹練。
“如果他們想調查他……”
美冬悠悠拖著長音道:“是能查到和我的私人往來。但首先,這當中沒有非法資金往來,因為確實沒有;其次,他們不可能查到我和他的交談資訊,因為沒有錄,過去一段時間裡,各個現場也不可能提前裝有監聽裝置;其三,就算知道我是江口的後臺,除非他們也有著極其龐大的後臺,並確定誓死效忠了,不然傻子才會跟我做對。一群政治家而已……”
話音落下,屋裡兩人都不由得笑了。
財團之主這種身份,和普通的財團常務都不是一個層級,又豈是普通的企業社長能比的。其他想競選防衛省大臣的官員,也許能玩弄一家普通公司的社長,讓他因為得罪了政府而遭殃,但哪有在財團之主面前硬氣的道理?
是人都知,民主國家的議員其實就是資本家的走狗,把這情況放在日本也是一樣,甚至更加嚴苛。哪怕政治世家的存在感的確更強,對政壇的影響力確實極大,但也終歸是為資本服務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