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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感。十分鐘後,兩人已經像孩提之交那樣熟稔了。田歌嘆息著,也許這就是老人常說的前世姻緣吧。
參觀衛城的第一站是臺伯農神廟,這是公元前447年-431年建造的,主祭神就是赫赫有名的智慧之神雅典娜。希臘是舉世著名的大理石之鄉,各種古典建築都脫不開大理石的恩澤,臺伯農神廟也是如此。這個長方形的白色聖殿,正面是主室, 背面是Chu女宮,四周立有46根精美的浮雕石柱,簷壁上也有精美的浮雕。這裡原來還供奉有雅典娜的塑像,是古希臘著名雕刻家菲迪亞斯用黃金和象牙雕成,她頭戴金盔,手執長矛和圓盾,盾上盤著雙目耽耽的巨蛇。可惜,這座雕像已經被盜走了。
謝豹飛挽著戀人,低聲講解著簷壁浮雕的內容:這一幅是講雅典娜的出生,這一幅是朝拜女神的遊行場面。
“這一幅是什麼?”
田歌仔細辨認著:“是雅典娜和海神波塞冬?”
“對。兩個神祗爭奪雅典城的命名權,波塞冬向城市贈送一匹天馬(象徵征服),雅典娜向城市贈送一株橄欖樹(象徵和平)。愛好和平的雅典人判雅典娜獲勝,於是該城就以她的名字命名。”他笑道,“市內有一座著名的阿雷奧伯格法院,據說就是雅典娜親手建立的。在希臘,神話和現實常常洇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彼此了。”
田歌羨慕地望著他:“雅典你來過吧。”
“嗯,來過兩次。我在田壇上還未出名時,父親常常自掏路費讓我去各個大賽現場觀摩。像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97年雅典世界田徑錦標賽,2001年溫哥華世錦賽,我都去了。”他補充道,“我父親在商業上比較成功,他的名下有兩個中型的生物產業公司。”
臺伯農神廟北面是埃雷赫修神廟,一幢造型別致的建築,6根巨大的大理石柱託著整體的大理石屋蓋。田歌正在嘖嘖驚歎時,豹飛潑了一盆冷水:“這不是真品。由於城市廢氣的嚴重腐蝕,真品只好取下來了。雅典的汙染極為嚴重,比你們中國更歷害。”
這句話聽起來不大順耳,田歌不由皺起眉頭,不過細想起來卻無從反駁。中國的工業汙染是不爭之事實,謝豹飛是美國人,他也當然不會說“咱們中國”。但田歌仍覺得這句話相當剌耳。謝豹飛對她的芥蒂毫無覺察,仍興致勃勃地講解著,不久田歌也就釋然了。
接下來他們參觀了無翼女神廟,著名的古劇場和衛城博物館。豹飛雖然只比田歌大3歲,但已經是個見多識廣的成熟男人了。他娓娓講述各個景點的歷史,穿插著奇異多彩的希臘神話,還要加上一些個人的獨特觀點:
“希臘神話和東方神話不同,在古希臘人的神界裡,同樣有陰謀、通姦、亂侖、血腥的復仇、不計生死的愛情……一句話,希臘神話中還保留著原始民族的野性。對比起來,漢族神話未免太‘少年老成’。”他沉思著補充,“也許希臘人的野性還不太足,也許雅典建城時該選取天馬而不是橄欖枝,那樣希臘就不會有上千年的衰落,雅典娜的塑像也不會被人偷走放在大英博物館裡。”
如果說剛才謝豹飛的話曾使田歌心存芥蒂,這番話又把兩人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
兩人吃了午飯,漫步到城腳下,那裡是著名的阿蒂卡斯露天英雄劇場,每年8月有演出盛會。這會兒劇場裡萬頭攢動,舞臺上正上演著希臘現代文豪尼科斯·卡贊扎基所寫的古典悲劇《奧德賽》。驕陽如火,劇場的氣氛也如氣溫一樣高漲。謝豹飛忽然瞥見一行人從劇場出來,個個衣冠楚楚,走在前邊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穿著按古典風格設計的時裝。他認出這是希臘申奧主席、船王妻子吉亞納·安格洛普洛斯,在她身後是希臘體育部長福拉斯。
不用說,這是東道主領貴賓參觀古蹟,她身後的遊客肯定是奧委會委員之類的人物。
走過兩人身旁時,吉亞納忽然停住腳步,銳利的目光向他們掃視一下,便含笑伸出手:“鮑菲·謝先生?”
謝豹飛仍帶著那個碩大的墨鏡,沒想到安格洛普洛斯夫人會認出他。他忙取下墨鏡,尷尬地說:
“你好,安格洛普洛斯夫人。我是想躲避記者。”他好奇地問,“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吉亞納笑了:“我認出了這個漂亮驚人的中國姑娘,她是決賽那天向你獻花的人吧,然後我認出了你的身材和臉型。”她轉向田歌,親切地問,“請問小姐芳名?”田歌沒想到她在三天前的一瞥之後竟然認得自己,親切感油然而生,她高興地回答:“田歌。”吉亞納執住姑娘雙手,含笑打量著,看得田歌臉龐發燒。人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