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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查使大人帳裡的廚房幫廚,那裡發生的事情,我不知道還能有誰知道?!”王麻子最受不了被人質疑,立刻挑起腳了回嘴。
聽了他的這話,眾人心裡自然明白他是閒著沒事兒耍嘴皮子,可也有好事看熱鬧的,跟著他的話附和:“好啊,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就說說北遼到底要和咱們怎麼個結這個親家啊?”
王二麻子一時語塞,他本來因為多喝了兩杯,就犯了吹牛的老毛病,現在被人仔細追究起來,詞兒就編不上了。不過他也還算機靈,“這個、這個”地結巴了兩聲,總算想出了搪塞之詞:“反正不是咱們的皇帝娶北遼的娘們,就是北遼的皇帝娶咱們的女人,接親家嗎,還不都是一回事!”
聽了他的狡辯之詞,周圍的人都鬨笑一聲,便不再理睬這個王麻子了。
如果汪涵能知道,當他坐在大帳中提心吊膽、冷汗直冒的時刻,有人在酒樓裡這麼調侃北遼與天啟的邊界會談,不知他是會氣憤還是會無奈。不過知不知道其實也並不重要,因為這種小事對於解決他眼前的麻煩沒有任何幫助。
他現在所在的大帳建在北遼和天啟的營地的正中間,專門用來作為和北遼派出的使者巫昂霄面談的場所。巫昂霄是北遼巫親王的養子,他是典型的北遼人,身材高大魁梧,眉目粗狂,器宇軒昂。剛接觸時,汪涵就他的外表看,還以為他是個大老粗,卻沒想到此人精通天啟的歷史文化、經史典籍,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而且他人年紀雖然不大,卻十分沉穩練達,幾次碰面,話說得謙和有理,有軟有硬,卻又滴水不漏。汪涵不禁盡收剛開始的輕視之心,開始擔憂起來。
不過藍子軒大人看來卻並不著急,每次和他見面,都是天南海北的喝茶聊天,沒有半點兒進入正題的意思。那巫昂霄倒也沉得住氣,與藍子軒你一言我一語地聊得甚是開心的樣子。連著七八日,皆是如此,直到今天……
“藍大人似乎並不贊成在下的說法?”一張足可坐下十人的大圓桌前,巫昂霄與藍子軒面對面坐著,而汪涵就坐在藍子軒的左手。桌子上攤開放著好多紙張,最顯眼的是幾張北遼與天啟的邊界地圖,各種版式的都有,有些已經泛著暗黃,邊角破損,顯然是年代久遠之故。
藍子軒笑得十分柔和,嘴裡的話卻含著釘子:“巫將軍說的太客氣了。藍某何止是不贊同,根本就是不同意。你提出的這些論據在藍某看來,根本就夠不成重劃邊界的理由。”
巫昂霄也不惱,他抬眼平靜地看著藍子軒:“在下原聞其詳。”
“首先,你拿出的這份國書,在天啟的歷代皇家文獻中都沒有過記載。這上面的金印的樣子,藍某也從未見過,天啟斷然不能承認這種來歷不明,冒我天啟皇家的身份寫出的東西。所以不能以此來證明天啟曾許諾過北遼任何東西。”藍子軒的語氣很平和,可汪涵卻看到他用手不屑地輕推了一下放在他眼前的那張,所謂的“天啟國書”。他小心的瞥了一眼巫昂霄,後者面上平靜無波,似乎正在認真聽藍子軒說話。汪涵悄悄地鬆了口氣,心裡有些擔憂,想提醒藍大人稍微注意一下小節,卻又沒辦法插嘴。
“其二,正如巫將軍所說,現在我們兩國的疆界是定於當年的那場‘中原之戰’。但是,不管當時的情況,是否是如你所說…。哦,不,應該說是,如貴國史書上記載的那樣,由於‘信守承諾而北退百里’,這畢竟已經是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兩國爭戰的細節,天啟與北遼的的記載都不相同,我天啟的一部野史中甚至提到,當年的北遼之主不過是我天啟的一員部將,被派往北方駐紮,結果卻叛逃自立。巫將軍如果以這些傳說故事當作證據,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宣稱,北遼的國境本來該是天啟的地方?”藍子軒說著,臉上露出了些許嘲諷的笑意,而巫昂霄仍然不動聲色,只是平淡的說:“不錯的結論。我聽地很仔細,請繼續。”
藍子軒不慌不忙地接著娓娓道來:“好。這第三點:雖然天啟與北遼一直都沒有對彼此的國境線做過具體的規定和劃分,但長久以來,兩國百姓都知道凍馬河是兩國之間的天然分界線,也習慣了以次來劃分北遼和天啟。我們兩國在凍馬河兩邊也都相應的派駐了自己的官府和軍隊。這麼多年來,我們的百姓在凍馬河兩邊安居樂業、通商往來,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我真的沒有發現有任何需要重新劃定國界的需要。咱們倒是可以利用這次機會,正式把凍馬河確定為我們兩國的分界線。巫將軍以為如何?”
“藍大人的提議很有趣,”巫昂霄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兩個人,一個自在輕鬆、侃侃而談,一個正襟危坐,刻板嚴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