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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放慢腳步讓我趕上來,反正我一直都沒有跟丟就是了。
很久沒有如此暢快地騎過馬了。風從我的臉旁呼嘯而過,身體隨著馬匹的奔跑跳躍不斷地起伏著,耳邊聽到的是戰馬嘶叫、蹄聲飛揚、吶喊與助威聲更是不絕於耳;眼前看到的,則是無數奔跑著的馬匹和人影。可不管周圍的環境再混亂,前面那匹黑馬上矯健的身影,永遠是最醒目的。不只是因為他一身明黃色的衣袍,而是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勢,使人難以忽略。
雖然我不願意,但我不得不承認,他與穆容成,都是那種天生帶著帝王之相的男人。這也使他們在很多方面都有了相似之處,比如魄力、氣勢、和讓人一見便有折服之心的威嚴。
但朗星翰的氣質更加外露,你能感覺得到他的意氣風發和霸氣十足,彷彿這世上沒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穆容成與他比起來,更加內斂而深沉。或許容成的野心並不比朗少,但他所處的環境和氛圍使他養成了把一切都隱藏起來的性格,讓人琢磨不透。所謂環境塑造人,此話果然不錯。
其實對我來說,我更喜歡朗星翰的氣質——或許不該具體到郎的身上,因為這應該是一種,生長在草原的北遼人,身上所共有的氣質。或許激烈、或許狂野、或許強勢,卻可以讓人敞開胸懷,將愛恨情仇,一目瞭然,愛就愛到血肉中,恨就恨到骨子裡。
是啊,我不喜歡穆容成身邊的氛圍,在京州皇城裡的日子,是我最壓抑的時光。他是陰鬱而沉默的,笑容如此的稀少。可正因為如此,他的每一次的微笑,才都讓我覺得如此珍貴,那些展顏的瞬間,都被我清晰的刻在腦海裡。他的身影,堅定卻透著一絲落寞,王者的威儀卻永遠糾結著清冷。可是,容成,為什麼你總是讓我心痛呢?即使是在現在這樣的時刻,當你的面容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時,我的心就會抽搐著、緊縮著,讓我呼吸困難。
“呀啊!”突然周圍的聲音大了起來,是那些士兵們在喊,他們似乎發現了什麼,顯得非常興奮。趕緊用手背蹭了蹭溼漉漉的雙眼,我舉目眺望去,但看到的依然只有無邊的草原。不過我注意到朗星翰已經把弓拿在手上了,只用一隻手駕馬。他已經發現了?那究竟是什麼?我的好奇心也上來了,甩開腦子裡亂糟糟的回憶,我揮鞭催馬趕了上去。朗星翰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稍微放慢了一些,很快我的馬頭就和他平齊了。“你看見了什麼?”我轉頭衝他喊。
他沒說話,只是唇邊帶著一絲微笑。我還沒來得及分辨那微笑背後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忽然在馬上站起身,左手撒開韁繩,探身一把抓住了我的腰帶!
“你幹什麼?!”我嚇得大叫了出來。
“放開你的韁繩!”他大喊著命令道。我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一輕,整個人從馬上被他拉了起來!一陣頭暈目眩,等我喘過氣來的時候,已經和他一起坐在逐雲上了,當然是坐在他前面。
“幸好這腰帶夠結實!”真是被嚇得不輕。不僅如此,因為那腰帶承受了我全身的重量,所以朗星翰把我抓起來懸空的那一剎那,我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腰就要被勒斷了!
朗星翰倒是在身後笑得很開心,我正想狠狠的回頭罵他兩句,他卻用手臂摟緊我,腳下的馬刺輕輕使勁,於是逐雲嘶叫一聲,忽然加速衝了出去。“看看你有沒有這個運氣,獵到好東西。”他在我耳邊說著,繼續向前疾駛。
“你究竟要獵什麼?!”當又一匹花斑鹿從我們身邊躍過時,我大聲喊著問他。
他這時卻勒住了韁繩,讓逐雲由疾奔改為慢跑:“找到了,就在前面。”
我仔細的搜尋眼前的草原,終於在右前方的草原上,看到一點灰色的東西……
“狼?!”回頭驚訝地看他,“你要獵狼?”他笑了笑沒說話,而這時,四周的北遼士兵,已經合圍成了一個範圍非常巨大的圈子,把那頭狼圍在了中間。那狼顯然是想衝出去,而那些士兵並不傷它,為了把他趕回包圍圈裡去,就射向空中射出響箭。那些箭嘀叫著,從空中飛過,把狼一次又一次地擋了回去。按理說,馬是很害怕狼的,我不知道是因為北遼的戰馬有所不同,還是因為只有一頭狼,所以構不成什麼威脅的緣故,那些騎兵身下的馬都非常聽話,即使在面對狼不遠的地方,也沒有驚起逃跑,而是順著騎士的操縱,繞著圈跑。這樣一個包圍圈,方圓至少有幾里,朗星翰已經帶著我往前跑了一陣子,可我仍然只能看清楚那狼的一個輪廓而已。
我看見那條狼從東跑到西,又從南跑到北,可沒有一處它能突圍出去的。最後它停在草原中央,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