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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瘦高的男子一個閃身就擋在那公子前面,同時,阿來也把子軒拉到了身後,一時間屋裡的氣氛箭弩拔張。
“懷安,不用大驚小怪,藍大人與我太久不見,所以難免有些情緒激動。”他拍了拍擋在他身前的叫懷安的男子。
一直背對著他們安坐的董夫子,此刻也站了起來。“老師,你沒事吧?”子軒急著問道,但見董夫子並未答話,遂對那男人怒道:“姓朗的,就算今日我與老師皆喪命於此,你也同樣別想活著離開天啟!”
“子軒,若是朗公子想要你我二人的命,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親來此地?”董夫子的眼睛不大,卻炯炯有神,“即來之,則安之。不如坐下來,看他要與我們秉燭煮酒地論些什麼。”
子軒見老師說話神態自若,總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既有恩師此言,學生自當從命。”
“藍大人請。”那男人拉開了旁邊的一把椅子。藍子軒也不再看他,撩起衣袍坐了下來。
此時,月已上中天,在天啟城外的稻田旁的一間茅草屋中,一個冷著臉的年輕書生,一個笑得輕鬆錦衣公子,與一位粗布麻衣的沉穩老者,圍坐一桌。一壺酒,一盞燈,而今夜,才剛剛開始……
清明時節雨紛紛
天啟崇德三年的清明節,雨水多了些,但去踏青祭祖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京州城外西南方向的官道上,一輛精緻小巧的馬車正不緊不慢地前行著。拉車的兩匹健駒毛色發亮,身形高大,一看就知道是好馬。馬車周圍跟著十幾個護衛裝扮的男子,都騎著馬不緊不慢地跟在馬車周圍,看似隨意,實際上將那馬車嚴密地圍在了中間。雖然天上正飄著小雨,可這些騎士們混不在意,依舊神情警覺地不時觀察著四周。
這一帶是著名的風水寶地,很多達官貴人的祖墓建在此處,清明節時常有些顯貴人家大擺排場地來祭祀,老百姓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所以看到這樣一隊人馬,也不覺得多希奇,畢竟比這囂張的人家有的是。
當這隊人馬走到一個十字岔道口時,有幾個人抬著一口薄木棺材從另一條路上擠了過來。這官道雖說不窄,可那馬車以及周圍的護衛已經佔了三分之二,而這些人又抬著棺材,這路可就不夠用了,全堵在了這路口。馬車周圍的一個護衛高聲喝道:“擠什麼?等我家夫人過去了,你們再走!”
“哎!憑什麼要我們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這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著別人嗎?!”那隊人裡打頭兒的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橫眉立目地頂了回去。
那護衛一聽就火兒了,平常就算是朝廷命官,見著他們兄弟幾個也得禮讓三分,哪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剛想教訓教訓這不長眼的東西,車裡傳出的聲音止住了他下一步的動作:“張武,咱們又沒什麼急事,就讓他們先過吧。”那聲音溫婉細膩,柔和悅耳,聽那聲音就讓人不由自主地覺得,裡面說話的人,必定是個極美的女子。
那張武忿忿地盯了一眼這幫帶著地痞流氓氣質的傢伙,有些不甘地道:“是,屬下遵命。”隨後對他們說:“我家夫人沒心情跟你們這些小人搶路,快過去吧!”
等那幾個家丁罵罵咧咧地抬著棺材過去了,這馬車才重新上路。
約莫小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一片鬱鬱蔥蔥地樹林邊。這時細雨初停,太陽從厚重的雲朵裡露出了小半張臉。從車上先下來個青衣丫頭,一邊說著:“夫人小心”,一邊撩開車簾去扶車裡人。
“不用,我自己能出來。”那夫人輕笑了一聲,從車裡鑽了出來。她看起來似乎還是少女的年紀,卻梳的是已婚婦人的髮式。一身素色衣裙,頭上也沒什麼裝飾,可如此樸素的穿著,反而襯托出她的天生麗質,眉目如畫。只見她先把裙襬抓在手裡,然後用另一隻手撐著車轅,利落地從車上跳了下來。把裙子放下時,她還笑著埋怨丫頭給她挑的裙子太長了。幾縷陽光透過樹葉撒在少婦身上,映襯著比春花還要燦爛的笑容,帶著些許調皮,把綠衣丫鬟看得微微一愣。
“你怎麼了,傻呆呆的。”她拍了丫頭一下。
“厄,沒什麼。夫人,藍大人應該已經在裡面等著你了。”丫頭趕緊說道。
聽了此言,少婦的臉上笑容,漸漸染上一絲淡淡的陰鬱,她輕嘆了一聲,轉身沿著小路向樹林中走去。
青衣丫頭趕忙拎上香燭祭品跟在後面。沒走兩步,卻被斜刺裡的一個人擋了下來。
“阿來,你也來了。有事嗎?”
“碧玉,公子帶了些東西給娘娘,你拿著放到車上,再跟著過去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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