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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小蝶如何用玉石鑰匙開門。房頂應聲陷下去一塊,挪向一邊,露出一個黑乎乎的口子。“這主意是我爺爺想出來的。走吧,裡面有石梯。”
小蝶沒想到刻板的景淵也有精靈古怪的祖先。她吸了口氣,俯身到入口旁邊,提鼻子一聞,不僅皺眉:“香味?是綿菘?”“防蛀用。”景淵等空氣散了散,扶著小蝶小心翼翼地踏著堅固的石臺階,慢慢走進景家的書房。
他點燃牆上的油燈時,小蝶驚呆了。景淵一邊點燈一邊介紹:“這一架是《脈經》,還有我家祖上做的《脈經釋疑》。這一架是《明堂人形圖》,這一架是《本草音義》,這一架是《古今驗方錄》……”
“《古今驗方錄》?”小蝶跟在景淵身後左顧右盼,“有多少卷?”
“五十卷。”
“五十卷?”小蝶幸福地歡呼起來:“我師父只收集了三十八卷!沒想到這裡有全本!”
“這一架是《經心錄》十卷本和《隨身備急方》三卷……你在幹什麼?”景淵一扭頭,發現小蝶抱著一冊《古今驗方錄》坐在牆根的油燈下研究起來。“你放心,我的手很乾淨,不會弄髒寶貴的書。”小蝶敷衍一句,如痴如醉地喃喃:“就是這個!我師父的書就是從這裡開始缺半本。”
景淵拍拍她的肩膀,“這裡太暗,我們拿回家看吧!”
小蝶已經被書深深地吸引住,頭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我要住在這裡!”
景淵皺了皺眉頭,不無遺憾地感嘆:“這荒山野嶺,人跡罕至,每天沒有**個傷風頭疼,每個月沒有四五例疑難雜症,每年也不一定能遇到一兩個瀕死的奇症患者。就這麼一屋子書充滿樂趣——你一口氣看完了,下半輩子可怎麼解悶呀!”
小蝶打個激靈,神色凝重地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點道理。”
阿然溜達一圈不見了師父,焦急地喊起來。景淵和小蝶忙從石屋出來,三個人繼續騎著馬在山裡繞來繞去。翻過山嶺,景淵指著對面山腰上一座規模宏大的宅第說:“那裡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小蝶端詳一番,坦白地說:“貌似一座更大的鬼宅……”
“如果像人間仙境桃花源,一定引來無數尋找者。像鬼宅,就不會有許多人一探究竟,才能落得清靜。”景淵說。
阿然咂咂舌:“住在裡面,會不會很悶?”
“不會。”景淵斬釘截鐵地回答:“每一代主人會挑選一個,在裡面相守一輩子也不會悶的妻子。”
玉虛山景氏從來不是旺族。他們自稱是世代生活在關外、給獵戶療傷起家的醫師世家,但沒人會相信這樣平凡的藉口——給獵戶療傷哪裡用得著鑽研毒藥?
玉虛山周遭的人們都知道:景氏的世系非常久遠,但一向人丁淡薄,故而一座堂皇的老宅總是冷冷清清。至於景氏是從何年何月出現在玉虛山脈,是什麼人修了那座頗有氣勢的宏偉老宅——沒人知道,也沒人能從景氏弟子的口中問出個所以然。
景家的來歷,和他們配置的神奇藥物、栽培的古怪植物一樣,都是一團讓人看不透的迷霧。景家的主人無一例外有孤僻隱居的傾向,都不喜歡和人交往。雖然山民向他們求助時,總能得到慷慨的救護和饋贈,但那些住在陰沉的府邸中、不苟言笑的主人們,還是讓山民不願親近。
除了仿若了無人跡的宅第、奇狀莫名的花草、冷若冰霜的主人之外,玉虛山莊還有另一個讓人滿腹狐疑的特徵:在人們印象中,那裡的歷代女主人都異於常人。
山中年老的獵戶還記得,很久很久以前,當今主人的曾祖父——忽然出門去了。他一輩子也沒出幾趟遠門,這在當時是一件稀罕的大事,獵戶們閒暇時免不了議論他古怪的舉動。
他回來的那一天,帶回一個女子。有一雙藍色眼睛、面容冷漠如同萬年寒冰的色目女人。驚詫的山民目送這一對互不言語、彷彿彼此仇恨的夫婦從門前經過,竟沒人想起來打聲招呼。
讓他們猜一萬遍,他們也想不到——這對夫妻因為討論雪蓮移植的細節,一言不合冷戰七天,彼時彼刻正在各自考慮如何讓自己的移植計劃先一步成功。
過了幾年,玉虛山莊時常有一個少年跑進跑出——就是當今主人的祖父。他沒有繼承母親的藍眼睛,卻生了和母親一樣白皙的面板。長大後,他從母親那裡繼承的高挑身材格外令人欣羨,但他變得和父親一樣沉默寡言,很少邁出玉虛山莊的門檻。有一年,這個挺拔的年輕人忽然也出門去了。回來的時候,他身後跟著一個女人——一個穿著民族服飾的回人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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