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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招呼了一句:“小蝶,你出關啦?”
曲光笑了笑,向小蝶一躬到地,“原來恩人芳名小蝶。恩人醫術高超,他日必然揚名江湖。”
“揚名江湖?!”小蝶伸直了脖子,驚叫一聲。
曲光笑得高深莫測,又拱了拱手,“我們日後必定還會相見!”
說完,這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就轉身下山,三下兩下不見人影。
白衫青年又打個哈欠伸個懶腰,晃晃悠悠走到失神的小蝶身邊,把胳膊往小蝶肩上一搭,懶散地問:“這傢伙終於走了。妹妹,你用什麼法子把他打發走?回頭我在師父面前好好誇一誇你——這傢伙據說是‘毒宗’的,來咱們這兒挑戰。”
小蝶的臉色“唰”一聲白了,好像渾身所有的顏色都在一瞬間褪到了地底下。“你說什麼?!”她在哥哥耳邊慘叫起來。
小風對她這種高亢的腔調見多不怪,繼續不緊不慢地說:“他啊,據說是毒宗的什麼什麼執掌,不幸抽籤抽中了——你也知道,毒宗三天兩頭就搞這種無聊的把戲,給人下若干種毒,還不讓這人死,再把這個毒人送到我們這兒,看師父能不能解了……師父已經婉拒了百八十次。”
說到這裡,他終於發現妹妹的臉褪色了。
“你、你、你……難道?!”小風的聲調也變了。
“哥哥,我的九轉白玉丹煉成了。”小蝶開始抽泣,“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寫在本門《大事記》中——第一個煉成能解二百三十種以上毒的解藥的人,是你妹妹……”
“藥宗”這名字起得很大。據說當年起這名字的時候,它的規模也很大。如今,它只是西南山區裡一個隱蔽的、神秘的小藥店,只有藥宗弟子仍然把低調的藥店掌櫃視為宗主。
今天,任宗主的臉色是近二十年來最難看的。
她默默看著桌子上一張青底灑金的戰書。上面措辭雖然恭敬嚴謹,但蠢蠢欲動的惡意卻從字裡行間流露出來。
“解了他們的毒人,就是接受了毒宗的挑戰。”任緋晴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感情,眼神卻浸透著無奈。“我千叮嚀萬囑咐不準任何人接觸那個人……小蝶,我知道你在閉關,不知道我的命令。可是我一向告誡你們不得親近江湖人士。你明知此人身中奇毒,不難推斷他決非常人,為何還招惹他?你就是太喜歡招搖!而且,你竟然為了救一個江湖人士,偷盜本門禁藥——只這一條,我就該重重罰你。”
“師父……”小蝶早就哭腫了眼睛,此時用力撮了撮紅紅的鼻子,可憐兮兮地哀求:“弟子只因煉藥成功,一時得意忘形。還求師父大**量,給小蝶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好不容易避開江湖,你卻把江湖又拉到我面前。”任緋晴閉上眼睛,把頭靠在太師椅高高的後背上,“難道這就是天命?”
“師父!”靜靜立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藥宗首徒孟小霞走上前求情。“救死扶傷乃是我輩本分,師妹宅心仁厚,路遇傷者,上前救助本不為過。至於釀成大錯,也是一時糊塗……”
“仁厚?”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任緋晴打斷,“她一向聰明有餘,仁厚不足!小蝶,我早就告訴過你,少年人自信是沒錯,但你太狂妄——本門規矩不能為你壞了。偷盜禁藥,要用桐油鞭重責七十七鞭,逐出師門。”任緋晴停了停,接著說:“行刑使者,帶周小蝶到後院領罰!”
沒錯。這個小藥店雖然在窮鄉僻壤、深山老林,雖然店主一直聲稱她遠離江湖,但是,到了某些時候,它仍然會顯露出:它不是一般的小藥店。它仍在江湖。
譬如,這時候。
小蝶頓時覺得天昏地暗,渾身冰涼,“師……父……”
“師父!”忽然,一個白衫青年走到小蝶身邊,向任緋晴深施一禮。“小蝶只是柔弱女子,請讓我代她受那七十七鞭。”
“哥?”小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彷彿生來就和她有仇的哥哥,竟然在這時候說要替她受罰?
小風衝妹妹苦笑一下,“誰讓我生在你前頭。”
任緋晴眼睛微微下垂,接受了這個提議,衝兩邊又叫了一聲:“行刑使者,你帶他下去。”
小蝶心驚膽寒地看著二師兄拉著哥哥繞到後院,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雙腿不住打顫……
桐油鞭的聲音隱隱傳來,身為本門頭號酒囊飯袋的哥哥竟然沒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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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容州城。
小蝶坐在冷落的藥店中盤算搬家。她在這方面經驗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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