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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小蝶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有些反常。
她從小沒生過什麼病,不知道大病會是什麼感覺。然而她這種反常怎麼想也不像生病,倒像是——中毒。她給自己看了看,卻找不出中毒的跡象。
再次,小萼的講述和小蝶的回憶似乎有些許不同——她們兩人當中,肯定有一個因為驚嚇過度,對細節記不清。
小萼一口咬定:那夜光線暗淡,所以小蝶把那位公子的血色看錯了。“世上哪兒有紫色血液的人?他下次來的時候,小蝶姐自己去看。反正他現在和周公子是知交了。氣味?”小萼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他身上沒什麼奇怪的氣味啊!”
小蝶自己也開始猶豫,是不是記憶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她明明聽見那人惡狠狠地說她“不自量力”,但小萼卻說人家以德報怨、不計較小節,送小蝶回家。
也許是吧。
小蝶迷惘地在家裡兜了兩圈,決定聽取哥哥的意見,再休息幾天。
終於,她有幸見到了那位以德報怨的仗義書生——景公子。
可惜他們再次相見時,小蝶剛剛吃了自己配的調養藥,頭腦極度不清醒。
景公子在飯桌上和小風暢談各地名勝。他自稱人生一大願望是遊歷天下名山大川——和她那個享樂派的老哥志願差不多,一個是遊山玩水,一個是吃吃喝喝。看他文質彬彬,小蝶實在不能相信他會和自己的哥哥一見如故——雖然兩人的喜好略有相似,但怎麼看也不像一丘之貉。不過聽他們一起海闊天空的閒談,也挺有意思:一個在介紹各地名勝,另一個補充著介紹當地小吃……
小蝶那天真的很睏倦,只能勉強坐在一邊支撐著當聽眾,一點發表意見的力氣也沒有——大概她這副沉默寡言的端莊形象挺吸引人,她總覺得景公子有意無意地看了她好幾次。
小蝶想狠狠瞪他一眼——她確實張大了眼睛,遺憾的是離“瞪眼”還有一點差距。然後,大概是她的眼瞼用盡了所有力氣,再也沒力氣勉力張開。
——她就那樣睡著了。
女人的直覺說:一定要提防景淵這個人——他眼神中偶爾滑過的掩飾不住的犀利,還有他嘴角那若隱若現的嘲弄的微笑,讓小蝶覺得:這個人認識她,或者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她。他不是在端詳一個陌生人,而是在揣摩一個風聞許久的人……
小蝶小心翼翼地猜度景淵的來歷,但老天爺卻沒給她很多機會——景公子很快就離開了雍州,繼續他的遊歷去了。他來告別時,那種若有所指的言談和神態,讓小蝶疑心重重卻摸不著頭腦。她只能期望這個人不會再出現,不會帶來麻煩。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古語太經典。當小蝶再一次在藥店正式登場時,已經是發生昏迷事件之後的第十九天。她不得不感嘆:如果不是易容術威力太大,那就是遺忘的力量很可怕——現在大部分人見了女裝的小蝶,都誇她長得清秀,和她哥哥“周大夫”很像。有些人雖然滿腹狐疑,但都會在她老哥天花亂墜一通分析之後服服帖帖。還有疑問的人繼續端詳下去,都會獲得小風聲色俱厲的警告。
第二十二天,小蝶的“妹妹”身份穩定下來,再沒受到什麼質疑。
小蝶很鬱悶。
她真懷念主治大夫的椅子——現在,她哥哥正冠冕堂皇地坐在上面,裝腔作勢給別人看病:“大嬸,不要緊,畏風病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擅長的就是治這病。八錢銀子……哦,是漲了點價錢。現在藥材不好找啦,大家多體諒!——小蝶!給大嬸抓藥!”
……是的。
她現在成了抓藥的夥計!當一個天天治時疫的醫生,已經夠無聊。現在竟然成了每天抓同樣的藥的夥計……簡直是地獄!地獄!“天理”到底藏在天的哪一塊?小蝶真想衝上天去找找,看老天爺是不是沒把這東西看好,一個不留神讓狗吃了!
小蝶手裡惡狠狠地包藥,眼裡盯著曾經屬於她、供她專用的桌椅,心裡想著:“我一定要、一定要把它們搶回來!等著瞧!”
怎麼辦呢?不如讓女裝小蝶死掉,然後她化身周小風醫生的弟弟?再然後,嘿嘿嘿……只要把哥哥處理掉,這個藥店就又回到她的手上了!小蝶獰笑著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讓一讓!讓一讓!”一聲粗暴的吆喝衝散了人群。
出了什麼事?小蝶看到兩個凶神惡煞的差人衝進藥店,直衝到小風面前。差人看病用不著這麼兇吧?還插隊!真是官僚!小蝶心下哼了一聲:“給他們好看!”如果她是主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