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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她們要是認輸,那可要白白送給對方一次勝利,讓他們免費撈到一次捷報。
誰知它、它、它竟與我血脈相通、息息相關,
那還不相關嗎?住在隔壁,又只有一道矮牆圍著,互相有什麼動靜,對方都一清二楚。
它是我、父母之鄉、生我的家園。
思家山、念家山、家山何在?
家山何在?家山何在?
對,為了保住她們的顏面,她們豁出去了,決心和隔壁的惡鄰奮戰到底。
“二姐,隔壁那三個老古董又來搞破壞,我們該怎麼響應他們?”到底是自家人,平日吵歸吵,一旦有外敵侵入,炮口還是一致對外。
楚慎行問楚謹言。
“我想想看。”楚謹言冷笑。“那三個古董俱樂部的成員,要是以為播放京劇就能扳倒我們,就太天真了。”她會給他們好看。
“謹言,你有什麼辦法?”楚懷柔向來就不喜歡硬邦邦的音樂,她聽了會頭痛。
“很簡單。”楚謹言點頭。“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去把我們那些歌劇CD片搬來。”
向來是行動派的楚慎行,立即採取行動。
“都搬來了!”足足有一大箱,她喘呼呼。
“你要放哪一片?”有茶花女、波希米亞人、費加洛婚禮……
“杜蘭朵公主。”楚謹言斬釘截鐵的決定道。“前面那些都不必聽了,直接把它跳到『誰都不許睡』,就讓PAVAROTTI代我們迎戰隔壁那三個混蛋。”
“好,看我的。”楚慎行一接到總司令的命令,馬上將“杜蘭朵公主”的CD放進唱機裡面,連按了幾下遙控器,利用PAVAROTTI與隔壁對抗。
幾秒鐘後,但聞PAVAROTTI優雅高亢的歌聲,竄入耳際,直上雲霄。
“把音響調到最大,慎行。”楚謹言揚高聲調指揮道。“我要讓隔壁那三個老古董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絕對奮戰到底。”
“是,二姐。”沒有問題,楚慎行照做。
於是乎,京劇夾雜歌劇,一來一往飆得不亦樂乎。
“吵死了。”過路行人紛紛遮耳走避,免得被吵成耳聾。
問蒼天、何謂異鄉、何謂家?
Dilegua, o notte! Tramontate, stelle!(消失吧,黑夜啊!快落下吧,星星啊!)
誰是仇人、誰親眷?
Tramontate, stelle! all'alba vincerò?(星星快落下,黎明我將得勝!)
何為惡、何為善?何為恩?何為冤?
Vincerò? Vincerò?(我將得勝!我將得勝!)
中文大戰義大利文,看來有得吵了。
隔天,星期一,仍是風和日麗。
楚慎行雙手抵住下巴,兩手的胳臂靠在窗戶,兩眼漫無目的地到處亂看。
她先看看天空,沒什麼,天空藍得可憎,一點雲都沒有。她再望望窗外的樹,更可悲,連一片葉子都不會動,今天的臺北實在悶。
悶悶悶。
“啊──”被煩躁悶熱的天氣悶到大叫的楚慎行,懷疑外頭那些偶爾飛過的麻雀怎麼沒被悶死,少說也該掉下幾根羽毛才是。
不過,最悶的該是她目前的狀況。
默默把手放下,呆看樓下矮牆邊她二姐養的那幾株玫瑰花,楚慎行總覺得她二姐跟它們真的好像,渾身都是刺。
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擺脫掉她二姐啊?
楚慎行嘆氣。
要她二姐閉嘴,或是改口說好話,不如祈求天降紅雨,可能還比較快。
楚慎行又嘆氣。
照這情形看來,她二姐大概會管她們一輩子,她也會被她罵一輩子,除非有奇蹟發生,或是天上飛來一塊特大號的撒隆巴斯,貼住她二姐的嘴,否則她是逃不過每天照三餐捱罵。
想到她往後的人生,都要生活在她那媲美后母的二姐的陰影下,她就全身乏力,再也提不起勁兒。
唉,她為什麼這麼歹命,非得放任她二姐欺侮不可?誰來救救她……
老是打敗仗的楚慎行,像顆洩氣的氣球,整個人癱在窗沿邊,一點力氣也沒有。
此刻,她腦中不禁想起長髮公主,並且好希望自己能長出瀑布般的長髮,到街上隨便撈個王子救她脫離這個可怕的家,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