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抱著胸沉在沙發裡,明顯沒睡飽的眼睛瞪著前方。我看到地上丟滿了他的睡袋行李,好像剛從蠻荒地帶的沼澤爬回來。我又問他:
「你怎麼會這麼早回來?不是還要一個禮拜?」
「我待會馬上要趕回去。」John悶悶地說。
「什麼?為什麼要做這種蠢事啊!John,有事打手機就好啦,要不然你打到學校就可以了不是嗎?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全天候二十四小時看護。」
我的友人瞪了我一眼,我實在不懂他幹嘛這麼兇巴巴的。
「那通莫名其妙的電話結束通話之後,我再打你手機就再也打不通了,我只好先跟研究生取消明天的行程,一個人匆匆趕到印尼機場,但又遇上東南亞暴雨,機場不肯起飛,後來轉機又出了點問題。就這樣耽擱了快兩天才回到T市。」
「喔。」我不明白他說明這些事為了什麼。
「總之你沒事就好,我要走了。」John從沙發上站起來,俯身揀起他的行李,好像急於想逃離我家。我連忙跳起來。
「這麼快就要走?至少等天亮吧?而且你看起來快睡著了耶!」
「反正你也還有事情要做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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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你在生氣喔?」
我的友人好像嘆了口氣,停下提行李的動作,然後抬頭看著我。我一臉不解地盯著他,最後他好像終於放棄了,放開行李重坐回沙發上,我覺得他應該是太累了。John用手揉著太陽|穴,像睡著一樣閉起眼睛。
「所以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我本來以為他睡著了,突然講話嚇了我一跳。「誰?那個?」
「那個在電話裡對我大吼大叫的人。」
「喔,他是Chris啊,他的鋼琴彈得很棒喔,他還說要教我彈宗教歌曲。」
我跑去小廚房泡了水果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友人聽,不過跳過了真相大白的那部分。John一面聽,一面表情也慢慢不那麼緊繃了。最後我問:
「John,白化症是遺傳疾病嗎?」
「是啊,和六指症、兔唇那些一樣。不過白子在貓裡面並不多見。」
「生病會造成眼盲嗎?」
「當然會,急性的高燒、腦部的損害或者先天性糖尿病引起的視網膜病變,都有可能造成孩童終生失明。你不是看過海倫凱勒的故事?他就是因為急性腦充血引起的高燒,才讓聽覺和視覺都一起失去,是很不幸的例子。」
「盲人能夠識字嗎?」
「要看是幾歲開始才失明啊。如果像海倫凱勒那樣,從來沒有接觸過『字』這種概念的話,那光是要他理解文字是什麼都很困難。但如果是學齡之後,比如五六歲才漸漸失明的話,那教起來就比較容易。除了一般字母外,也可以學點字,雖然現在公共場合的點字環境還是很不友善,一般人大概連Louis Braille是何許人也都不知道吧?總之,就算能夠學寫字,也必定比一般人要辛苦上千百倍。」
我沉默了下來。以往我對自己的人生有諸多抱怨,但現在我覺得自己還算很幸運的了,至少上天沒有在我毫無選擇餘地下,剝奪我的健康和身體。
「John,可以再問你一件事嗎?」我又開口。
「嗯。」
「男人和男人Zuo愛是什麼樣的感覺啊?」
我聽到「噗」地一聲,我的友人把剛喝到口邊的水果茶噴了出來。還噴在我平常睡覺用的沙發上,我趕忙跳起來:「啊──John,你在幹嘛?!我待會還要睡耶?」
友人扶著沙發椅咳個不停,好像被嗆得很嚴重,好半晌才虛弱地發言:
「。。。。。。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喔沒有啊,想說你不是什麼都會,就順口問一下嘛。」我說。
「問這個問題你還太早了!」
「什麼太早,我已經十七歲了耶!」我抗議。
「你以為十七歲多大?毛都還沒長齊!」
「哼,不回答就算了。那我去問Chris好了。」
John聽完我的話,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把他的行李通通拖到我的五斗櫃裡,然後把睡袋攤開坐了下來。我看著他:「喂,你不是說馬上就要回印尼去嗎?」
「不去了。」John冷冷地說。
「什麼?那研究怎麼辦?」我大驚。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了。從今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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