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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這種人走進我們的村子,一定永無寧日!”
“我們快去看皇榜,看看最近有否這樣的一個重犯!”
“不用看了!我們還是快快合力把他趕出我們的村子吧!”
眾說紛紜,七嘴八舌,世人許多時候就是如此盲目、無知、野蠻、恩怨不分,頃刻群情洶湧,紛紛撿起地上的石子便朝步驚雲扔去。
聶風連忙嚷道:“雲師兄,快避!”
可是步驚雲恍如未聞,並沒有避開意思。
他忽然回首一望。
目光只是狠狠地向眾村民手中的石子一掃,一干人的手登時頓止,不敢妄動。
霎時之間,還以為這條小村倏地多了許多石像。
想不到最後竟以這種方法來平息干戈。
當中可有半點逼不得已?“雲師兄……”聶風呆呆的看著步驚雲,他遽然發覺,就在步驚雲掃視眾人之際,他眼中隱隱閃過一絲無法言喻的悲涼。
一種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悲涼。
然而這絲感覺很快便一閃而逝,他猝然轉身,無視所有村民繼續前進。
明知不應多管閒事,明知世人不會原諒別人,只會原諒自己……
步驚雲啊!你為何還多管閒事?是否,只為了心中仍未泯滅的一點良知?他一天比一天聰明,也一天比一天更看透人性,真是悲哀……
那個婦人還兇悍地喊著捉人,聶風終於也明白那個老李為何會把她痛打一頓了。
饒是斷浪對步驚雲並無好感,此際亦看不過眼,他信手撿起一個果攤前的橘子,使用全勁一扔,便把它擁進那婦人正嘶叫著的血盆大口中……
把她的臭嘴塞個滿滿!聶風與斷浪因要先在村內找工人為兩位先父雕刻墓碑,故並不能及時趕往凌雲窟,只好投宿一晚。
但棧內客廂早已供不應求,三人惟有擠在一間小房內。
房內僅有一張細小的床,勉強可容兩個小孩同睡,步驚雲一言不發便背向聶風二人睡到地上,明顯表示他不會睡到床上。
是因為他根本便不喜歡與任何人同睡一床?還是因為……
樂山一帶雖並不冷,夜來也是寒氣逼人,聶風有見及此,忙拿起床上唯一的被子,正想遞給他,斷浪訝然問:“風,你把被子給他,那我倆蓋什麼?”
聶風道:“地面寒冷得很,雲師兄如此睡在地上準會著涼,而且我倆睡在床上,實在不覺太冷,不如……”
斷浪搶著道:“嘿,是他自己要跟著來的,自討苦吃,與人無憂!”
“浪……”聶風低聲叫止他,道:“有時候,真相併非你所想般簡單,一個人的心,也並非如你所想般簡單……”
斷浪乍聽之下,不再辯駁,惟有極不願意地跳往床上。
聶風走至步驚雲身後,俯身輕嚷:“雲師兄。”
步驚雲沒有回應,仍然揹著聶風側身而臥。
“啊,原來是真的睡著了。”聶風只好把被子輕輕為步驚雲蓋上,跟著便把房內的油燈吹滅。
房內登時一片幽暗。
可是在這片幽暗之中,驀地亮起了兩點寒星。
那是步驚雲一雙炯炯放光的眼睛。
他原來並未入睡。
他只是睜著眼,手中卻在緊抓著聶風為他蓋上的被子。
腦海,也在不住盤旋著聶風適才的一句話。
“一個人的心並非如你所想般簡單……”
說得不錯,他當然並非斷浪所能想象,然而,他心後隱藏的故事,也並非聶風可以理解。
也許世上根本就不會再有人像霍步天那樣,能夠理解他的痛苦。
就連聶風也不能夠!想到這裡,步驚雲忽地撥開那張被子。
終於又再重返凌雲窟了。
聶風與斷浪各自把已刻好的墓碑豎於凌雲窟外,二人深深一揖。
他倆早把凌雲窟洞內方圓數十丈察視一遍,發覺凌雲窟果真深不見底,若再強行前進,便永難回頭。
二人更肯定聶人王與斷帥已死,因為兩老倘若未死,勢必早已去天下會與聶風、斷浪相見。只不知步驚雲所說的冒火異獸如今又身在何方?會不會仍蟄伏在凌雲窟的深處,等待下一回“水淹大佛膝”時重見天日?想不到經歷一年多的變故,本來是宿敵的兩大絕世高手,一雙兒子居然成為好友,想真一點,未嘗不是“緣”的作弄。
聶風亦沒有再去找回當日給他踢進大佛石壁的雪飲。也沒有告訴任何人雪飲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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