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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又露出相同的雀躍,莫非……這個在雪地操琴的人會是他的主人?可是,他的主人不是早已辭世的嗎?就在狐疑之間,聶風忽又聽見琴音漸漸消沉,愈轉愈緩,愈轉愈輕,終於,一曲冉冉散盡,恍如一個顯赫一時的薄命客的最後一聲嗟嘆,黯然曲終魂斷……
鬼虎罕見地關切,問:“他還……在操……琴?”
聶風搖首道:“不,琴音消失了。”
鬼虎目露異常失望之色,低下頭,斷斷續續的深吟道:“他既退隱,又……何必……
舍不下……我?何……必?何……必”他喃喃自語,聶風還是首次聽他說了這麼多的話。
聶人王卻一直默然不語,自聽聞琴音後,他竟是出奇的沉默,喉頭的喘息亦不復見,相反臉上卻流露無限蒼涼,這陣落寞的琴音像是勾起了他一些不願記起的回憶……
他也曾是群刀之首,他也曾退隱歸田!可惜,“揚名立萬”本已極難,“埋姓退隱”
更是難上加難,到頭來一切事與願違,今日落得如此瘋狂收場,豈是始料所及……
陡地,聶風臉上驟變,像又聽聞一些聲音,鬼虎忙問:“琴……音……回……來……
了”聶風道:“不是琴音,是腳步聲!兩個人的腳步聲!”
語聲方歇,逕自展身跑向洞口看個究竟。
鬼虎乘他極目遠眺之際,斜睨聶人王,道:“聶……風,三耳……聶風,好……名字,如今……已鮮有……如此……熱心的……人……了……”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本在苦思的聶人王給他如此打擾,頓時橫他一眼,但向來瘋狂的目光也不免流露少許以子自豪之色。
聶風在洞口遙望一會,只見兩條人影從遠至近而來,逐漸可以辨清容貌,赫然是鬼虎的義弟與那個杞柔姑娘!二人已步至距洞口十數丈外之地,但本來在遮掩洞口的那個雪丘早給聶人王一刀轟碎,洞口勢必被泠玉發覺。
聶風奔回洞內,道:“叔叔,糟了,你義弟來了。”
鬼虎為之變色,道:“只……他……一人?”
聶風道:“不單是他,還有杞柔姑娘!”
鬼虎乍聞杞柔亦至,醜臉登時益發難看,道:“她……也來……了?不……我們……
先避一避……”
聶風見他竟不怕泠玉發現後去通風報信,反害怕再見杞柔姑娘,也是一怔,但亦如他所言,跑往洞口抄了一團雪把洞中火堆撲熄,跟著對聶人王道:“爹,對不起了。”
旋即封了聶人王的啞穴,只因怕他會突然無故狂叫,誤了鬼虎。
聶風接著再以殘餘蛇屍堆在鬼虎及聶人王身處的凹陷之處,自己也一頭鑽進二人之間,剛剛把蛇屍覆妥,泠玉和杞柔便走了進來!原來上回夾攻鬼虎以後,風氏兄弟各有所傷,立遣屬下趕回風月門召集過百精英,一眾人等浩浩蕩蕩,於昨午抵達此雪嶺山腹,為免費時失事,風清鷹便和門眾在山腰駐腳,再委熟悉地勢的泠玉深入雪嶺之中先行搜尋,待發現鬼虎行蹤便即來通報。而杞柔雖不屑泠玉所為,但因掛慮鬼虎,也甘願與他聯袂找尋,心忖先找著鬼虎再作打算。
泠玉看來十分疲倦,甫進洞便即倒坐地上,杞柔剛徐徐坐在一旁,突聽泠玉“譁”
的一聲,原來他瞥見洞中滿布蛇屍,嚇了一跳,看真點便知全是死蛇,奇道:“咦?這山洞怎會有這麼多的蛇屍?”
杞柔道:“玉,這兒很可怕,我們還是走吧!”
泠玉道:“我們在這雪地已找了他一晝一夜,絕不能功虧一簣,好歹也在這裡先歇一會再找!”
杞柔勸道:“玉,罷了!鬼虎畢竟是你義兄,你又何苦如此待他?”
泠玉扳起面孔道:“嘿,義兄怎樣?他屠殺村口老李一家七口,嗜殺兇殘,人人得而誅之,我雖與他結義金蘭,但此慘劇是我親眼所見,試問大義當前,我又豈能坐視?”
泠玉此語一出,蛇堆中的聶風頓覺左右兩旁的鬼虎及聶人王身子同時一顫,足見二人心中有數,但顫抖最烈的還是鬼虎,也許只因他蒙上不白之冤。
杞柔一聽泠玉提及大義,花容一沉道:“大義當前?我看未必!你如此不遺餘力,不過是想得到風氏兄弟那筆一萬兩白銀的賞金罷了。”
泠玉狡辯:“那筆賞金並非主因,不過我既行仁義,受之不愧!”
杞柔道:“即使你並非全為錢財,但你可還記得當年結義之情?你倆本來無父無母,二人相依為命,那一年村裡鬧著荒,誰也無法兼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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