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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鷹躍出陣外後即奔往五丈之外,向來道貌岸然的臉上嶄露出一絲罕有的獰笑,接著伸手入懷掏出一顆金色的。如桂圓般大小的東西!一顆金色的珠,金如明月!整個雪嶺上的人,只有風清和因不屑圍攻鬼虎等人而呆立一旁,故此一眼便瞧見其兄掏出的那顆金珠,霎時臉色大變,彷彿看見末日即將降臨似的!他惶然撲至其兄身畔道:“大哥,千萬不能使用‘月雷’。”
原來這顆小小的金珠喚作“月雷”,乃是風月門鎮門之寶,本由火藥提煉而成,但這顆小小金珠的火力遠比火藥高出百倍,一顆足以夷平一個山丘,難怪風清和甫見其兄取出月雷,立知事態不妙!但到了此情此景,風清鷹之門主風範蕩然無存,他獰笑道:“嘿,如今我們已勢成騎虎,若給這瘋子繼續殺下去,就連我倆亦會給其誅殺!橫豎功敗垂成,不若犧牲‘大我’,成全‘小我’!”
他口中之“大我小我”,風清和當然明白!此際整個風月理重陣在眾人激戰之下,已不知不覺移抵崖邊,倘若風清鷹欲以“月雷”擊殺聶人王等三人,如今固然是千載良機,可是月雷一出,整個斷崖勢必崩塌,陣中僅餘的二十餘弟子亦必會墮進萬丈深淵之下!風清鷹不顧勸阻,手裡一揚,欲把“月雷”擲向陣中的聶人王等人,孰料風清和終也按捺不住,閃電出手抓著他的手腕,道:“大哥,你要殺鬼虎來重振門威已不應該,如今為了一已私慾,竟連忠心為你賣命的兄弟也親手幹掉,這次我絕不能坐視!”
風清鷹如箭在弦,本想使勁掙脫其弟制肘,誰知風清和死也不肯鬆開半分,他不禁大發雷霆,叱喝:“二弟,別再婆媽!快放手!”
但是風清和為救眾人,豁出了畢生功力緊抓其手,就在二人糾纏之間,陡地金光一閃,其中一人“吼”的一聲,登時血花四濺!風清和整條右臂赫然被風清鷹揮劍齊肩砍斷,血淋淋的掉到地上,他的人亦痛極而倒!他做夢也沒料到其兄會如此喪心病狂,居然廢掉他的右臂,兀自震驚:“大……哥,你……好……狠……”
風清鷹縱聲笑道:“嘿嘿,要圖霸業必須心狠手辣,自古名門正派的掌門,誰不是踐踏弟子屍體而扶搖直上?我已對你格外留情!”
笑聲方罷,也不再與其弟多說半句,手腕一扭一揚,頓把“月雷”向聶人王等人激射而出。
激戰中的鬼虎無意間朝風清鷹一瞄,乍見一道金箭般的光芒如電射來,心頭一驚,連忙一爪提起身邊正與眾人纏鬥著的聶風,高呼:“走!”
聶風倉卒間不知就裡,但覺得鬼虎爪上勁力像已匯聚全身真氣,未及驚愕已被鬼虎奮力一拋,小身兒驟如斷線風般向陣外翻飛!與此同時,聶人王驀地回頭一望,只見一道金光直飛過來,若是一般刀客當然先避為快,但聶人王豈是一般刀客可比!他是群刀之首,他是北飲狂刀!絕不退後的北飲狂刀!他意態更瘋更狂,暴喝一聲:“卑鄙”跟著想也不想,迅即勁運全身護體,手中雪飲已朝射擊來之月雷劈去!鬼虎驚呼:“別……輕舉……妄動……”
可是他距聶人王足有十步之遙,要阻止亦來不及!“當”的一聲!雪飲冰冷的刀光劈中了月雷的金光!接著爆出了一聲絕天滅地的——“轟”然巨響!就像是敲起了一聲斷魂的喪鐘!
巨響過後,是不知止境的沉寂。
一陣寒風颯然掠過,在風中飛蕩著的,不獨是雪,還有血與死亡。
“月雷”所爆發的毀滅力,雖然未有絕天,卻已滅地!就在斷崖上方圓三丈之地,所有積雪及山石盡遭炸燬。風月門一干門眾,亦全墮至崖下粉身碎骨!只有早躍身陣外的風清鷹和斷臂後倒地的風清和,仍安然留在崖上未遭毀及之地,此外,崖上還有被鬼虎奮力丟擲陣外的聶風,還有杞柔的屍首,還有雪飲!雪飲,本來一直都握在它主人手中,可是巨響過後,早被強大的爆炸力彈飛,插在斷崖邊緣!不愧是一柄絕世寶刀!縱使“月雷”的毀滅力足可開天闢地,刀,依舊分毫無損,依然故我!只是,刀和人,未應至死不離不棄,如今刀的主人,卻已不知身在何方?是否也和風月門弟子同一命運,齊齊魂斷崖下?還有,在爆炸前曾欲阻止聶人王的鬼虎,亦是不知去向,是否也和刀的主人一同飲恨?不!他倆絕不能死!聶風在心中吶喊,他驚魂甫定,便立即站起來向崖邊走去,他要看個究竟!他看見了一幕奇景!聶人王並沒有死,鬼虎也沒有死,然而,他倆也距死不遠!只見筆直的崖邊五尺之下,傷痕累累的鬼虎右手正五指箕張,緊抓崖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