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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也和雪飲一樣,同屬於一個男人。
一個曾叱吒一時的天下第一刀客──-北飲狂刀“聶人王”!一想及聶人王,顏盈操刀剁肉的手就更急,使力更重,像是非要把那塊肉跺為肉碎不可。
刀下之肉就如是她的怨,六年多的怨……想當初,她愛聶人王威武不凡,更仰慕其是群刀之首,誰知道自與他共結連理後,愛郎忽爾封刀歸田,也封鎖了他的心!粗布麻衣,裡不住玉肌冰膚;縷縷炊煙,掩不住傾城豔色。
她,確是美人中的美人。
如此的一個美人,滴粉搓酥,本應許配給天下第一刀客,何堪淪為尋常村婦,終日與飯鍋及掃帚為伍?末了還給柴火汙了臉上的顏色?真是憤懣填胸……無從宣,惟有操刀更急,肉碎更碎。
正自想的出神,忽聽的“當”的一聲!聲音來自廚外,顏盈私下一驚,急忙奔出看個究竟。
只見聶風站在矮蹬之上,呆呆瞧著跌在地上的雪飲。
太重了!即使一般壯碩漢子要高舉此刀也甚感吃力,聶風僅得六歲,縱然可把雪飲取下,也沒能耐將之舉起,於是手上一滑,雪飲便重重墜地,更在地上撞出一條裂痕!“哎,風兒,你幹什麼?”顏盈趕上前抱著聶風,卻發覺他的血脈平和,面上毫無受驚的神色。
“孃親,這柄刀內裡似乎有些可怕的東西!”聶風不明所以,天真地問。
顏盈避而不答,道:“傻孩子,你爹不是叮嚀你別去碰它嗎?怎麼不聽從他的教導?”
她的語音異常溫柔。
“我……我只想幫助爹爹破柴!”聶風童稚的看著顏盈,憨態可掬,顏盈給他逗得不怒反笑。
畢竟,聶人王雖然令她失望,她還有這個可愛的兒子。
她輕挽著聶風的小手,道:“我們莫要給你爹瞧見了,否則他又會訓示一番,來!讓孃親來撿起它!”
剛要彎腰拾刀,卻發覺此刀竟連自己亦無法舉起;驀地,一個沉厚的聲音響起:
“別要幫他!讓他自己收拾好了!”
說話的人是一長滿鬚髯的男子,散發,體形頎長,身披褐色衣衫,外表看似是一個平凡的莊稼漢子一般,惟眉目之間散發著一股挺拔之氣,整個人就如一頭猛虎,猛虎中的猛虎!“爹!”聶風叫了一聲。
那男子原來是聶風之父──-北飲狂刀“聶人王”!聶人王掃視著地上殘局,跟著側頭向兒子說道:“我早吩咐你別碰雪飲;既然此番是你自己弄它下來的,這柄刀,亦必須由你親自掛回牆上!”
“人王,風兒僅得六歲,怎有能耐將之掛起?你不是在說笑吧?”顏盈反問。“無論如何,身為男子,應該對自己所作的事承擔一切責任!”
聶人王說著輕拍聶風左肩,問:“風兒,你明白沒有?”
聶風似懂非懂,但目光中卻流露著一種在小孩眼中罕有的堅毅之色,緩緩地點了點頭。
“很好。”聶人王展顏一笑,繼續道:“你還記得我教你的冰心訣嗎?”
“記得!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對了。冰心訣能使人心境清明,我只想你熟習冰心訣,不想再見你舞刀弄槍,知道嗎?”
聶風不解地問:“為什麼?”
“小孩子別要多問,待你長大後,自然會明白爹爹的一番苦心。”
聶人王說罷轉問站在一旁的顏盈:“盈,你道是不是?”隨即輕挽顏盈的手。她不知為何面露慍色,把他的手甩開。
聶人王的心略感不妥。
聶風卻沒留意父母之間的變化,他只是定睛注視著雪飲,圓圓的眼睛彷佛在對雪飲道:“雪飲啊雪飲!我一定可以把你放回原處!”
聶風雖然是這樣的想,可是以其微末的力量,當真要掛回雪飲,卻是談何容易?已經是第三天了,他仍是努力不懈地將雪飲提起,提至半途又不枝放下,一次接著一次,毫不間斷。
顏盈慵懶地斜椅窗旁,半張嬌俏鳳眼,望著自己的兒子在這樣那樣,心中不禁感到這個孩子真是出奇的傻。
和他父親一般的性子!聶人王又到田裡工作去了,他似乎樂此不疲;顏盈每天除了淘米做飯和打掃外,多半是無聊地坐於窗旁,怔怔地極目窗外,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麼。
有些時後,倘若鄰舍經過,都會有善地喚她一聲“聶大嫂”,顏盈總是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笑容當然頗為生硬。
是的!她不高興別人如此稱呼她,她本應叫作“聶夫人”呀,如果聶人王仍然是天下第一刀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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