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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陛下就是猜疑將軍才召他回京的。而以慕容欽的個性,當他對一個人起了疑心,必定殺之。太監急催將軍進宮,就是為殺將軍永絕後患。”
“不可能,將軍對南朝忠心耿耿,立功無數,陛下為何要殺將軍?”
“功高震主,有沒有聽過?尤其將軍在朝廷派使團入鳳皇朝議和時,設計水淹鳳軍搶奪糧草,又私開官倉救濟難民,更有百姓以‘萬歲’稱之……如此林林總總,你還認為慕容欽會放過將軍?”
聞言,趙乙也嚇白了臉,就國法論,慕容飛雲確是犯了大罪。“可是……將軍一心為國為民,並無半點私心啊!”
“你信、我信,但你去街上隨便捉個朝廷大員問問,他們信不信將軍一片丹心?”
趙乙不相信天下無公理,轉身就要出去。“我這就去探訊息。”
“慢著。”餘瑜四下打量一番,找到几案上的文房四寶,隨手寫下一張藥方。“順便抓些藥回來,按一日三餐煎給將軍喝。”
趙乙看著藥方,良久……心悅誠服說道:“想不到餘姑娘不只武藝高強,還精通岐黃之術。”
餘瑜睇他一眼。“如果你十歲就被迫得自力更生,你也能學會一身好本事。”話畢,不再多言,自去尋一間安靜的客房休養了。
趙乙覺得餘瑜似乎語帶玄機,但搔搔頭髮想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只好懷著滿腔疑惑外出探聽訊息兼抓藥了。
他到現在還沒認出,餘瑜就是十三年前他從慕容飛雲寢室帶走的欽命要犯。
傍晚,趙乙抓了藥回來,卻是一臉的鐵青,不知正跟誰生著悶氣。
餘瑜正在寢室內為慕容飛雲診脈,脈象和緩,看來已過生死大關,她鬆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趙乙怪異的臉色。
“怎麼了?探到的訊息很不好?”
趙乙氣得一拳頭砸碎一張矮凳。“那些混賬……居然謠言將軍有謀反自立之心,真真是該死!”
“有什麼好奇怪的?慕容欽倒行逆施,早已惹得天怒人怨,將軍卻屢建奇功,仁慈寬厚,受百姓敬仰,更被奉稱‘萬歲’,朝廷官員不懷疑將軍才有鬼了。”
趙乙很不喜歡餘瑜說話的口氣,君王是至高無上的,餘瑜卻直呼姓名,實在不敬;但滿朝文武對慕容飛雲的誤解又讓他憤怒,餘瑜嘲諷的口氣正好給了他一個發火的管道;一時間,他心裡無比矛盾。
適時,又有人來訪,竟是慕容欽派御醫過來診治慕容飛雲的病情了。
趙乙趕緊出門迎接。
餘瑜趁此時以金針封住慕容飛雲三大命穴,令其脈象似有若無,面色青黑、如同垂死之人。
趙乙請了御醫進來,滿臉的喜氣,認定陛下肯派御醫前來,就代表他不懷疑將軍了;管朝廷官員怎麼想,只要陛下信任將軍,前線軍士為國拋頭顱、灑熱血就有價值了。
御醫進了寢室,細細為慕容飛雲診了一會兒脈,搖頭道:“大將軍病勢沉重,恕下官無能為力,當稟明陛下,免大將軍進宮面聖,待養好身子再說不遲。”就像走個過場,他椅子都還沒坐熱,轉個身又走了。
趙乙有些呆愣住。
餘瑜滿臉冷笑。“慕容欽可真夠狠,怕將軍死不成,特地派御醫前來查探,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抖手拔去三支金針,瞬間,慕容飛雲又恢復原本紅潤的臉色。“只要有我在,閻王爺都休想來搶人。趙乙,這裡就交給你了,我還得去調息一番,養回損失的功力。”話畢,她轉身出去,回客房休息了。
趙乙愣了約一刻鐘,嘆口長氣。“真的連陛下都懷疑將軍嗎?那……為什麼還派御醫前來診治……可是……”
“那御醫是前來殺我,不是來救我的。”榻上,慕容飛雲不知何時已睜開雙眼。
“將軍,你總算醒了。”趙乙大喜。
“是啊!”但慕容飛雲寧可不醒,盛京的慘狀讓他深為前線作戰計程車兵們感到不值,君恩九鼎重,難道慕容欽如此禍害天下百姓,民眾們還是隻能默默承受嗎?每年選一次秀女,一次要千名,多少父母痛斷肝腸?遍地的哀號聲,誰來憐惜?
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對於這一點,他原本深信不疑,但真的見識到慕容欽的殺意與昏庸,他忍不住猶豫了。
他是成全了自己忠義之名,但那盛名底下,卻是無數無辜的枯骨,這樣的名讓他如何擔當得起?
他的手摸向懷中繡囊,裡頭兩塊殘玉,是她當日與他訣別時留給他的:那時她多麼氣惱啊!但火歸火,她終是拋不下他,千里迢迢追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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