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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位上的人們把好奇的眼睛都放到了張才人身上，又隨著張才人的眼神所指，把所有的關注都聚焦到那位還在座位上鎮定自若的明玉公主那裡。

“是啊，我的確在那裡換過衣服。”明玉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筵席上，清脆得如同夜鶯初啼。

眾人聞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心想這公主倒是承認得挺爽快的……

明玉迎著眾人的注視，坦然地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對皇帝說道：“不過父皇，張才人剛才跟女兒說，那屋子是景合宮的換衣間，並沒有說是婕妤的寢殿啊！”

明玉的不慌不忙讓張才人倍感心虛，她沒有接明玉的話，更不敢回頭看明玉的眼睛。

皇帝看了明玉一眼，又看了張才人一眼，皺起眉頭說道：“是你把明玉公主帶過去的？”

張才人立即把頭搖得像是個撥浪鼓，連聲說道：“不不不！……嬪妾只是見公主的禮服被弄髒，好心借她一件去換……誰知道公主就進了婕妤的寢殿，這是嬪妾親眼所見，當時因為急著赴宴，嬪妾也沒在意，哪裡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呵呵，張才人帶她去的時候不是還確切地說換衣間在裡面第二間麼？這會子居然睜眼說瞎話，說得自己好無辜似的！

不過現在和張才人爭辯這件事是沒什麼意義了，再說，她也的確進去過。

“好吧，張才人不要太過激動了。”明玉風輕雲淡地說道：“就算是明玉不小心進錯了房間，那又如何？婕妤娘娘一向大方，想必不會怪罪小輩的無知吧！”

莫婕妤在皇帝懷裡探出頭來，大方說道：“這個是自然，公主不認識路，又被人帶錯地方，實在不能怪到公主頭上。”

那莫婕妤跟明玉沒有什麼瓜葛，倒是常見到張才人在永春宮走動。莫婕妤和淑妃一直是不對頭的，張才人在她的眼中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莫婕妤的一句話，竟輕輕地將矛頭全部指到張才人的頭上。

張才人聞言大驚，恐怕皇帝會拿自己問罪，一時來不及組織言語，脫口說道：“這不關嬪妾的事！既然明玉公主進過婕妤的寢殿，那麼她就是……她就是那個偷生辰玉的人！”

皇帝一張臉都黑了下來，低聲道：“你說什麼？！”

明玉怎麼說也是皇帝的女兒，天底下有哪個父親聽到別人說自己女兒是小偷會高興的？！更何況是當著後&amp；amp；宮妃嬪和朝臣們的面，這事一傳出去，明玉的名聲全毀了，叫他的臉往哪裡擱？！天昱帝作為統治者，雖然算不上是個英明的君主，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卻是擁有十分強烈的護崽本能。

張才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層，她兀自低頭，說道：“是明玉公主偷的！”

“混賬！！！”

皇帝怒罵一聲，抬腳踢飛眼前的矮桌，擺在上面的各色佳餚稀里嘩啦地滾了一地，一隻鑲金的象牙筷子在地上撞擊出清脆的聲響，蹦躂著滾到臺階下面去了。

席位上的人們馬上呼啦啦跪倒一片，齊聲勸道：“皇上息怒！”

“來人！將這個瘋女人拉出去！”

“皇上！……皇上饒命啊！嬪妾說的都是實話！”

淑妃暗暗白了一眼驚慌失措的張才人，心中罵到：真是廢物一個！連句話都說不好！這樣直接說出來，反倒是透出誣陷的意思來了。

今晚偷玉一事，本來是淑妃想的一石二鳥之計。她派人將生辰玉偷出來嫁禍明玉，不僅能讓明玉在所有人面前聲譽盡毀，還能破壞莫婕妤女兒的生辰宴會，打壓莫婕妤的氣焰。這計劃本來籌備得十分緊密，然而淑妃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皇帝會護短，更沒想到自己會被張才人這個豬一樣的隊友拖了後腿！

不！要是讓明玉這個小賤人就這樣輕易逃脫了，想想都不甘心啊！既然張才人已經惹怒了皇帝，那不如就讓她這個炮灰做的更徹底一些吧！

淑妃跪在皇帝的邊上，用眼神示意張才人繼續說下去。

張才人慌亂之中接到了淑妃的眼色，她人雖然不精明，卻也知道這是自己搏命的最後機會了。

“皇上！……嬪妾說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相信，讓人搜一下明玉公主的身就知道了！！！”

這幾聲嘶吼響徹宮宇，讓席位上的眾人想裝作聽不見也不成。

天昱帝臉色陰沉，正要下一個“殺無赦”，卻被淑妃的話打斷了。

“皇上三思啊！”淑妃擺出一臉賢明的樣子，難過地說道：“明玉這孩子是臣妾從小養在身邊，一天一天看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