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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烏鋼嗎?”
衛芷芊驚訝地說:“你在試卷上卻不是寫烏鋼呀!什麼‘月兒鐵’,那是什麼?”
“我不小心寫錯了。”衛靖默然半晌,攤手解釋著。
他自小便知烏鋼是世上最頂級的鑄劍材料。但不知怎地,一直有個印象在他腦中縈繞不去,似乎在提醒著他,這世上最頂級的鋼材,其實是月兒鐵。至於為什麼是月兒鐵,月兒鐵長什麼樣子,他也不知,只是心中便一直記著這些片段句子、月兒鐵的配方什麼的。
衛長青緩緩抬頭,靜靜看著衛靖,問:“阿靖,上次我問過你外公那本兵器書的事,你答你並不知道。”
“是啊……”
“但你卻能寫下這月兒鐵三個字,卻是為何?”衛長青面無表情地問。
“我不知道……可能是一不注意,便寫下了,我知道答案是烏鋼。”衛靖手心發汗,卻又不想向大伯講述他心中所知的那些詞句、配方。
衛芷芊忍不住問:“爹爹,到底什麼是月兒鐵?”
衛長青不答,只是說:“我知道了,其實阿靖你這樣寫,也不算錯。世上如此寬闊,烏鋼未必是天下第一,或許是天下第二也說不定。”衛長青說完,將試卷遞還給衛靖,微微一笑,便轉身出去。
“張遙!去替我拿桶水來,我想洗洗手。”郎仲齊和一票跟班嘍囉在樹下閒聊,見了公孫遙拿著掃把經過,便喚著他。
公孫遙點點頭,回答:“好的,師兄。”
幾個學生見公孫遙乖乖去打水,還不滿意,低聲罵著:“去,看他那副噁心樣子!裝乖巧,便只會討中芸的開心。”、“是呀,渾然天成的小白臉、小狼犬、 偽君子!”
衛靖便從工房回來,遠遠地瞧見這情形,心中老大不是滋味,大聲唱著臨時編出的歪歌:“小白臉好過不要臉喲,小狼犬好過臭嘴狗喲,偽君子好過爛小人喲——”
“你不就是那一天到晚出外差的小子嗎?你和那偽君子是一國的,你多什麼嘴?”郎仲齊早已看衛靖、公孫遙十分不順眼,公孫遙對他恭謹那便罷了,衛靖這次主動挑釁,便再也按捺不住。郎仲齊大步走來,推了衛靖肩頭一把,仰著頭瞪著衛靖說:“你也配開我玩笑?你知不知道我郎家?你知不知道我家有多大的地,多少的人?鄉下來的便只會攀親帶故嗎?你真當你是衛家劍莊的紅人?”
郎仲齊這麼說時,沉河還跟在一旁打圓場,一面替郎仲齊補註:“郎哥家裡的確大,上下加起來有四、五十人,每個郎家人都有一個專屬奴僕,可羨慕死人了!”
衛靖嘿嘿一笑,突然興奮起來,只覺得和貝小路相別之後,嘴巴癢得難受,冷笑數聲,說:“你說張遙虛偽,你揭穿他呀,揪出他的醜樣子讓大家笑呀,可別只會瞎猜中傷,你自個兒不是當君子的料那便算了,可也別洋洋得意地當小人,只會欺負好欺負的,眼紅的比你好的!一副狗兒樣,搖個尾巴乖。”
“你說什麼……”郎仲齊氣極,想要回嘴,衛靖卻不讓他說話,換了口氣立即接上:“沒見過世面的井底蛙,我真服了你。你爹爹姓郎,叫作什麼?闖天門李幫主、富貴居王老爺、雷南員外、食勝天胡大廚子、飛雪山莊貝老太太和小母猴貝小路,這些名堂你聽過嗎?你家裡大過這些地方?我爺爺是大鑄劍師衛雲五,我大伯是你老師,夠不夠瞧啊?我還沒提我外公吶,說出來怕你尿褲子。哼,瞧你神情就知道不服我攀親帶故,行呀,咱們便單單來比衛靖和郎仲齊,看是去工房比打鐵,還是就在這兒比吵架、比打架都行吶!”
衛靖一口氣講完,朝郎仲齊攤了攤手,說:“輪到你了,講吧。”
“你……你!”郎仲齊氣得發抖,卻不知該回些什麼。
“想不到要講什麼嗎?那等想好了再來找我吧。”衛靖輕咳兩聲,搖頭晃腦地走了。留下漲紅了臉的郎仲齊,和一票面面相覷的跟班。
公孫遙聽了吵聲,早已趕來,將水桶放在郎仲齊腳邊,轉身追上衛靖,苦笑地說:“衛兄弟,我很感激你這樣幫我說話。老實說,和我此行目的相比,郎公子怎樣待我,我根本不可能會介意。”
“這倒是……其實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想找個傢伙出出氣罷了。”衛靖拉著公孫遙走到偏僻地方,又講起於雪姐姐的事兒。
“真有這等男人?那可真是豬狗不如。”公孫遙性情本便耿直,越聽越是皺眉,頗替溫於雪不值。
“就是這樣,我的故事講完了,該你啦!”衛靖伸伸懶腰,似笑非笑地瞧著公孫遙。
“我?我有什麼好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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