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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她其實很討厭喝的咖啡,點點頭作出結論。
龍玄驥像她根本沒說過那句話似的說:“今天我會跟你回去。”然後他還是埋首在檔案中,對夏葵不理不睬。
其實在心裡,他很慶幸她一直不放棄的來找他,因為他尚不知該如何踏進那個存有太多摯愛妻子的回憶,及有個怨恨他的兒子的地方,而這幾天的猶豫不定在她持續的緊迫盯人之後逐漸飛散消失。他知道明天她就要開學了,而且看她今天特別堅持的神情,他知道他再不能逃避下去了。
夏葵愣了愣,卻也迅速的接受他的妥協,反正不論原因為何,他想通了就好。
揚起笑,眼光落在龍玄驥工作時的側影上,從初見他至今,穿在他身上的總是一件合身的深色西服,深刻而堅毅的面容上永遠藏著一抹憂傷,寬闊的身軀驕傲的挺直著,就像不願讓凡塵俗世的一切打垮他。他的容貌不似龍青驥的陰柔之美,也非龍赤驥炫惑人心的狂野,他肅穆沉穩的神情是最嚴謹的修士,以一貫的虔誠與信念做著自己該做的事,與最初他給她的印象有明顯的不同——她當時看到的是他的保護偽裝,而現在她看見了兩層盔甲下的脆弱身形。
一條無形的細弦不著痕跡的纏上她的心肺,緩慢卻堅定的縮緊……
一縷模糊的記憶飄進她的腦海,是那個古代女子望著她夫婿的情景……
一滴開關似的水珠墜落心湖,在上頭盪開漣漪,某種感情隨之決堤,彷彿……彷彿……她深愛著眼前這個男人……
一種超脫時空的滲透感覺吞沒了她,肉體被某種意識佔領,靈魂像走進漫天大霧中分辨不出過去與未來的方向,隱隱約約有一盞光亮在前方呼喚她,她茫然的向前走去。
“你要做什麼?”龍玄驥抓住夏葵伸向他面頰的手,抬頭看向她,“你——”
才出口一個字就無聲息,她臉上的困惑與悲傷神情是他不曾見過的,但說是不曾見過卻為何讓他自胸臆中燃起一簇複雜但絕對的歉意,燒疼了他的心肺。現在的她脆弱而哀悽,迷茫的眼神像在乞求他的撫慰,許多畫面閃過他的腦海,是他曾作過的夢,但這次是清晰的放映著。
他不自覺的低語:“對不起……”
被他握住的手感覺他放鬆了力道,堅持往他臉上探去,在觸到他肌膚的那一瞬間——“啊!”
一聲烏鴉叫喚回兩人的神智,夏葵高舉雙手瞪大眼看著距離她不到一臂距離的龍玄驥,他也正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著她,兩人就這麼愣愣的對視。
她怎麼了?她做了什麼嗎?剛才的記憶是一陣霧似的白,只隱約知道她似乎變成了她老夢到的那個古代女子,但她確定她不會夢遊,為什麼她會從坐在沙發變成站到他身邊?她的手還去碰他的臉……天啊,大白天就神志不清會不會是更年期的徵兆?呸呸呸,她才二十出頭,怎麼會是更年期?
快速轉了轉眼珠,仍高舉雙手的夏葵瞪著龍玄驥的眼睛道:“從來沒吃過櫻桃的姐夫第一次吃到的時候,連續吃了十幾顆後說道:‘我終於知道華盛頓為什麼要砍倒櫻桃樹了。’”
一陣沉默。
退開一些距離的龍玄驥不明所以的站起身看著她。
“哈哈,”她的笑容是烤得過焦的吐司,又乾又硬外加有點難看,“不好笑,是吧?”
龍玄驥在明白她是想借說笑話來打破僵局的時候差點失笑,微低了低頭再抬起時,發現夏葵仍是高舉著雙手,背脊像頂了根竹子般僵直,臉色則像個做錯事的小學生般看著他,他微微笑著,“你可以放下雙手了。”是的,她的確成功的打破了僵局,還有……他心裡防禦著她的一面牆。
略抬頭看見自己仍高舉的雙手,趕緊放下,“我剛才做了什麼嗎?”
“你不記得了?”他微感詫異的問道,得到夏葵的尷尬一笑。
他搜尋了下她的容顏,拿起桌上整理好的檔案放進公事包,又拿了個包裝過的盒子,夏葵認出那是她要龍玄驥帶回送龍韜的禮物之一,“我們先回去吧。”龍玄驥說著步向門口。
夏葵跟在他身後,疑惑的問道:“你沒有其他東西要帶回去嗎?”
龍玄驥開啟門讓她先行,夏葵站在門口中央擺正臉說道:“我先宣告,我不管你還有什麼近鄉情怯的想法,你今天回家後,我就絕不會再讓你住到這裡來,聽懂了嗎?”
龍玄驥看她一眼,心裡湧出暖意——為她理解他的不安,但他只是點點頭沒說什麼,倒是門外的秘書與助理震驚的瞪大了眼,龍玄驥在經過他們時交代了一些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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