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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親戚,就得弔唁整三天三夜,可賈母愣是壓下了這個訊息,府中凡是敢走漏風聲的,先杖責四十,然後再發賣出去。
這種高壓手段暫時停息了竊竊私語,可壓制不住二房下人們心中的惶恐。頭一個就是周瑞家的,事情剛一出來,賈母就命林之孝家的將這婆子關到了柴房,連食物也不肯給。周瑞家的女兒早就贖身出去,嫁了正經的商人,她知道母親一夜未歸,託門子找關係的要進榮國府,可這會兒人人都是冷臉子。
第二日一早,賈母著了誥命服急匆匆往皇宮趕。
有銀子開路,事情就順利多了,賈赦、賈政眾人等的心焦,直到夕陽西下,幾乎快掌燈時分,才見賈母的八臺大轎晃晃悠悠回來。
老太太面有疲色,厚重的蹙金繡雲霞帔已經被汗水浸透,渾身打著擺子。賈母一見眾兒孫期盼的眼神,勉強帶了點笑意,一擺手:“娘娘賢明,知道咱們家的委屈,宗人府的卷宗算是壓下來了。”
賈赦長舒了口氣,喜道:“母親是咱們家中的頂樑柱,今兒要不是母親,可如何收場。”
賈政擔心的卻是另一宗:“母親,那王氏……”
“皇后娘娘親口言明,王氏是元妃生母,更是未來皇嗣的外祖母,斷不可為皇家抹黑,叫府上人大張旗鼓的操辦葬禮,只許勝過東府的蓉哥兒媳婦,萬不可叫人小瞧了去”
賈政緊緊眉頭,別的尚好,可當初蓉哥兒媳婦用的棺材不與尋常,是薛家獻殷勤送了忠義王老千歲的棺材板,現在叫他們哪裡去尋那萬年不損的檣木?
賈政一說,賈赦笑嘻嘻的出了主意:“二弟,這有何難?當年用的是薛家的,如今也用他們家的。弟妹可是薛家正經的親戚,難道還不該在這個時候出把子氣力?”
賈政很是看不慣哥哥這種做法,並未對答,而是暗暗合計,從自己的私房銀子裡挪出一千兩,權當對王氏這些年的夫妻之情。
賈母吃了一粒榮養丸,漸漸有了精神,聽賈赦這麼一說,很是贊同的點點頭:“姨太太和老2家的姊妹情深,薛家的寶丫頭又聰明伶俐,我喜歡的緊,這次籌辦喪事,便叫李紈、璉兒媳婦並探春、寶丫頭一起吧”
邢夫人等來等去也不見念自己的名字,忙湊上前諂笑道:“她們小孩子家家的,哪裡經歷過這等風浪,老太太還是叫我領著她們吧,將來遇上大事兒也不會慌忙。”
賈赦讚許的瞄了眼邢夫人,暗道這婆娘今兒倒是有些眼力,承辦了二太太的喪事,光好處銀子怕就能得個萬八千的。
賈赦剛想給邢夫人說幾句好話,就見賈母冷哼。
“叫你領著?大太太昨兒不是還和我告假,說身子難受的厲害,沒個十天半個月好不了嘛老大家的,你也不用出來陪客,來人只說你為了妯娌憂傷過渡,在家靜養呢”
賈母幾句話就打發了邢夫人,聽的賈赦一愣一愣,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等一出賈母的上院,找個沒人僻靜的角落,賈赦啪啪甩了邢夫人兩巴掌,扭頭就走。
那邢氏根本不敢叫疼,只委委屈屈的由著王保善家的扶著,一邊往家走,一面罵道:“我可是為了誰?舍了這張老臉,都是白白替人家操心了”
王保善家的見邢夫人越罵聲音越高昂,引得往來的媳婦婆子側目,忙道:“太太息怒,咱們現在就得聽老太太的話,萬事不爭。”
可邢夫人一想到那白花花的銀子要流往別人家的腰包,她的心就一陣陣抽搐。
王保善家的笑道:“太太的心意我明白,不過是怕她們年輕不經事,可璉二奶奶是您正經的兒媳婦,到時候太太說東,想她也不敢往西。太太要哪家的火燭白番,請哪家的僧侶廟祝,還不是您的一句話”
邢夫人眼前一亮,璉兒新娶的這個可比王熙鳳聽話多了,她忙拉著王保善家的往兒媳的院子去,打定主意要拿捏起璉二奶奶。
當晚,榮國府大門洞開,兩邊燈籠照如白晝,亂烘烘人來人往,裡面哭聲搖山振嶽,賈代儒,賈代修兩個旁宗長輩領著一干小子在靈堂上香添油,掛幔守靈,場面說不出有多滑稽。
賈家這回也算是下了血本,只為皇后娘娘一句話,為元妃爭一口氣,公中的銀子像流水似的往外扔。
李紈看著賬冊子直嘆氣,一邊叫銀蝶看有多少剩餘銀子可挪動,一邊看每筆賬目的支出,等盤結了全部賬冊,李紈才苦笑著合上了本子,“我只道她們那樣的好心,將這種來錢的差事交給我,原來是打量我從私房裡面出銀子描補呢”
銀蝶從李紈手裡抽出賬冊子,扶著她去床榻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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