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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威將軍,西南商道有將軍護航,將軍可應允這老先生的話?”
一道悶雷似的濁音從堂屋裡傳來,先是輕笑,緊接著聲音越來越重,叫人聽了就不寒而慄,好像地獄的惡鬼要從裡面走出來。
這會兒不用年輕人再拽了,那彆著菸袋鍋子的老者自動自覺的打著篩子似的坐了下來。
聞聲不見人,打鄭將軍進京後,西南的大軍幾乎都掌握在這位戰威將軍手裡,也是荀晟瑞的新任上峰。只聽戰威將軍笑道:“若是按照我的本意,至少要加到七成才對,你們這些商人,見林大人年紀輕輕便想打秋風。。。。。。本將軍可是不依的”
這話說的,即顯示了自己的貪心不足,又變相的貶低了林致遠。
眾商人訕訕的低下了頭,心裡卻暗罵不已。
你當然是希望定銀交的越多越好,傻子都看得出來,今兒林致遠請了這些官面上的人,還多半都是武將,什麼意思?不就是想借他們商人的錢買個心安嘛
也罷,五成就五成,只要此行順利,賺得的利潤足以是定銀的幾倍。
林致遠雖然被人擠兌了一番,但是並無怒氣,反而笑道:“戰威將軍也是好意,眾位都知道,陛下登基五年,正該是大展拳腳的時候,國庫須得豐裕才能造福百姓,眾位的‘義舉’要是被皇上知道,難道還不惦記大家的好兒”
商人們只當林致遠在說風涼話,拿他們的銀子去皇上面前爭寵。殊不知,這話是講給戰威將軍聽的。
林致遠當初給西南諸將下了承諾,此番招標,將五成的定銀一分為三,三成送進京城孝敬皇上,充裕國庫,一成由幽州府自行支配,一成由西南的將爺們分了。至於最後這一成是個什麼分發,林致遠才懶得管,便是都到了鄭家或是戰威將軍的手裡,那也是軍方內部的矛盾。
林致遠只是用這些銀子買個交情罷了。
坐在堂屋裡的戰威將軍果然臉色一變,好個林致遠,敢拿皇上來威脅他,哼,他什麼時候惦記皇上的銀子了?他只是不滿意林致遠一個毛頭小子,憑什麼就要單佔一成的份例?正經的該拿出來優待優待西南這些衝鋒陷陣的兵士們。
戰威將軍的師爺見主子臉色不好,忙低聲道:“將軍息怒,咱們先應允了這小子,等到商路一暢通,自然有殿下出面收拾他。難道說咱們的地盤還由得一個外人做主了?”
戰威將軍陰森森的看了會兒林致遠,嘴角掀起詭異的弧度。
可惜,林致遠就是內力再好,也決不能聽見、看見,否則,當即就會心生警惕,防著將來的事兒……
這邊林致遠一退場,當即有儀賓接過了差事喊標,這人的聲音遠不及林致遠的響徹,但已經能叫土樓裡的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投標分兩日完成,今兒主要是中羌夷和帖臥兒的幾個大項,馬匹和寶石、象牙等。林致遠下的死命令,競標中者可在西南自由進貨,銷往各地,只要在進入天朝的地界時交上一定的稅負就可,旁家不可插手此項買賣,除非是中標者應允,兩家合作。否則一經發現,便會被當做走私者重重處罰。
這廂投標一開始,便進入了灼熱的狀態,大家各不相讓,將價格抬到了一個叫人驚歎的地步。
這些西北的悍將們大多過著苦日子,皇上雖然每年在軍備上並不吝惜,但是軍中都有皇帝的心腹把持著開銷,大家是想做點手腳也不敢,只有三皇子殿下每年接濟些。此時看到了商戶們的鉅富,誰人不眼紅?就是那些將爺們的家眷,聽到一聲聲的高價,只覺得眼前都幻化成了珠寶翠玉,叫人好不眼饞。
三大家族自叫價開始之後,便顯示出了劣勢。
那些商戶們大多見多識廣,在福州、泉州經歷過類似的招標,但是三大家族一向是固步自封,難以接觸到外面的事情,這種新鮮事兒還是第一次,只忙得他們手下的賬房先生一個勁兒的打著算盤,看此價格還能有何利潤。可惜,剛一結算完,那邊又抬出了新價格。
第三項結束後,鄭氏家主便開始坐不住了,到目前為止,三大家族只華家投得了馬匹這一項,餘下的都是天價……而鄭氏卻連叫價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典家大爺皺著眉,說道:“鄭兄,你有沒有發現……華家那邊出價的時候,在場只有泰安府的人和伏憶族叫了價,而且明顯沒有哄抬,會不會是華家那老匹夫給林致遠送了什麼好處?”
鄭氏家主的手緊緊按住太師椅的扶手,卻淡然道:“華家和林家一向走的近,就算林致遠暗中使了什麼手腳,咱們也只當個笑話來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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