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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家人和和美美,也算是其樂融融,可惜母親遲遲沒有男嗣傍身,父親為了納妾生子,又不願意變賣家產,便狠心的將自己這個長女賣給了人牙子。
那時候齡官尚小,根本不知道做戲子意味著什麼。她和好多同齡的女孩子關在一個大院子裡,媽媽並不叫她們吃飽,說是要好好的餓一餓,窈窕多姿的便扔到秦淮河畔的楚館裡做瘦馬。
齡官等人單看牙婆的臉色就知道,這個什麼“瘦馬”定然不是什麼好的去處。齡官長的甚是出彩,打一開始,牙婆是準備將齡官送到專門的ji所培養的,瘦馬也分三六九等,並不是所有的“瘦馬”都能成功地嫁入富豪之家。有些被挑剩下的“瘦馬”不得不被送入煙花柳巷。在秦淮河畔,“揚邦”歌ji大多是“瘦馬”出身。那些“有幸”被官宦富商、貴公子納為小妾的“瘦馬”,也並不見得從此就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
可有一點,那些“養瘦馬”的人口販子,無一不是賺得盆滿缽滿。前朝有位風流才子,撰寫過一本豔史,他曾道,一位一等“瘦馬”能賣得一千五百兩以上的銀子。
如此暴利,便有那些不想花錢,空手套白狼的人牙子走街串巷,專門挑揀那些長得好看,但是家中長輩並不十分看管的孩子,只拿著一些糖果,在街口一yin*,人便來了。這種人也就是俗稱的“柺子”。
齡官就曾在大院子裡見過一個長得嬌嬌小小的女孩子,聽她哭訴的時候才知道,這姑娘是和母親出去遊玩的時候被人給拐的,現如今家在何處,便是永遠也不記得了。
在蘇杭一帶買瘦馬的人多是鹽商,這種人最富有,看管齡官的媽媽正預備請一些舊人,專門教導這些女孩子彈琴**,吟詩寫字,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yin巧,偏巧賈薔南下。
人牙子們的訊息極為靈通,都知道是新貴妃娘娘家買小戲子獻禮,忙不迭的送了人去參選,真有幾分花枝招展的意思。
齡官知道機會難得,當著賈薔的面唱了一首蘇南小曲馬燈調,歌聲婉轉悠揚,調值清脆響亮,當即就叫賈薔眼前一亮,二話不說的點了齡官的名字。
等後來齡官知道什麼是“瘦馬”,當即嚇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從此對賈薔這個救命恩人便多了幾分的莫名的情愫。再往後,賈薔管著梨香院裡十二個小戲子,可是對自己總是與旁人不同,賈薔長得又出彩,雖然旁人都說賈家只有寶二爺才是真正的良配,可是齡官心裡不是這麼想的。
齡官在家的時候,一直都是相貌出眾的,進了賈府的小戲班子,更是裡面的佼佼者,連娘娘都說要好生的教養自己,不可委屈了自己。直到有人說自己長得和賈家的表姑娘林小姐有幾分的相似,齡官還有幾分的不服氣,總認為她只是身份低賤,若不然,定然是人人皆說,林姑娘和自己相似。
見了黛玉……齡官才訕訕的歇了爭勝的念頭。
這次賈薔來幽州,夜半與自己約到了大觀園的凹晶館,悄悄問自己願不願意跟著一起走。齡官自然是願意的,可是等要人的時候又犯了難。若是芳官或是藕官一類的小戲子,便是要十個也不妨事,可齡官是娘娘最喜歡的,賈薔私下裡求了暫時管著內宅瑣事的李紈。李紈倒是沒客氣的將禮品都收下了,臨了送了自己一個辦法,不如拿份重禮去找王夫人,王夫人要是開了口,一切都好說。
彼時,王夫人的胞兄王子騰正要過壽,賈薔從榮源齋淘了一件上好的青銅器,將之作為禮品孝敬給了王夫人。王夫人果然樂和,一聽賈薔的要求,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便做主將賣身契交給了賈薔。
賈薔了卻了心中一件大事兒,又將自己的家底子幾乎掏空,把禮部打點的妥妥當當,才起身在林家人之前往幽州趕。
到了幽州才知道,人人口中稱讚的林家大爺並非想象中的善於之輩,說起話來時滴水不漏,做事兒也是細密有加。小小的知府衙門,還沒大觀園一半大,但是林家大爺到了不到幾日的功夫,竟是圍得鐵桶一般。賈薔縱然有心去外面探探訊息,卻連個幾乎也沒有,估計禮部的旨意來得再晚些,賈薔都有了翻牆的衝動。
齡官打量著黛玉,她這個時候已經隱隱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劣勢。自己再怎麼得寵,名義上也不過是賈薔的一個貼身大丫鬟,對於黛玉的決定,齡官並不能強硬的拒絕。
這廂,黛玉笑道:“薔哥兒是我的侄兒,又是孤身在這邊謀事,我這個做姑姑的怎能不照料著他。外面的宅子再好,也不敵家中早早準備好的舒暢。”話到這裡就是一頓,齡官見黛玉抬出了長輩的身份,心裡涼了半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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