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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東頭把首的王老漢的煎扁食最為有名。
這日,從臨街的一家富貴客棧裡走出四人,皆是短衣打扮,瞧著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夥計,打頭的那個年紀最大,約莫有五十上下,手裡拿著個時下最時興的菸袋鍋子,時而抽上兩口。
“先生,咱們什麼時候去拜見林大人?”一年輕人恭恭敬敬的問道。
拿菸袋的長者笑言:“不急,不急,先吃早飯才是正經兒的事兒。”
年輕人嘴角微動,似乎有什麼良言要勸,可是看到夥伴兒朝自己猛使眼色,又硬生生的吞下了到了嘴邊的諫言。
一行人直奔王老漢的攤位。可巧,剛有幾個客人揹著竹簍子離開,空出四張位置,幾個人往鍋臺上瞄了兩眼,香氣兒直往鼻子裡鑽。
“店家,先來上四碗嚐嚐。”
王老漢也不答話,只憨憨的一笑,從左手邊的油罐子舀了一大塊的豬油,平攤在冒著熱氣的鐵板上,黃白色的豬油頓時化成了汁水,沸騰著一個個的小泡泡,他伸手掀起背後的大鍋蓋,一個湯勺下去,從裡面盛出二十來個扁食。
扁食早就沒了熱氣兒,一個個沒精神頭似的黏在一起,王老漢只將勺子中的扁食放到油汁中,頓時出現刺啦的一聲,幾個翻滾,一盤子煎扁食就上桌了。
眾人早就yin*得口水四溢,也顧不得這是幾份兒,人人伸出筷子,夾了就往嘴裡送。
買吃食的人越來越多,沒有位置,餘下的人便只好站著端盤子,好在東西是熱乎的,吃起來也別有滋味。
四個人足足吃了六個大圓盤才終於罷手,瞧得一旁的客商直笑:“幾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王老漢家的東西再好吃,可也容不下那些個扁食啊仔細傷了脾胃。”
四人中的一個聞言,恰好打了個飽嗝,逗得周圍人鬨笑一片。
那抽菸袋的長者敲打敲打簡陋的桌面,笑道:“這位朋友可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祖祖輩輩都生活在幽州。”
“那敢問老弟……這幽州到底太平不太平?咱們行商至此,一是希望求財,二爺是希望能圖個吉利不是?”
客商倒也厚道,只先問道:“不知老哥哥做的什麼生意?”
這四人裡的年輕者不由道:“怎麼,還與這個有關?”
“看樣子小哥入商號的年月還短淺,這裡面的說道舉不勝舉,你們家若是隻經過幽州,做的不是長久生意,不過拿錢打點些鏢局銀號,路上既保了平安,又不會在錢財的事兒上難為住。可你們東家要是打算走長期的買賣路線,就要和……”客商一指知府衙門的大門,低聲道:“這個才是幽州城的主心骨兒。”
抽菸袋的長者往前湊了湊,又吩咐王老漢在煎一盤子扁食給客商,喜得那客商眼角也帶了笑意。
“老弟,我們不過是東家派來打前陣的,都說這位新知府有點本事,準備開互市,你說……這事兒有幾分的把握?”
來這兒吃扁食的,多半不是什麼富裕的主兒,一盤子的扁食足以叫客商和這位抽菸袋的長者推心置腹。
“知府大人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告訴你。”客商附到了對方的耳畔,私語道:“聽我們家在衙門裡當差的親戚說,南邊、北邊的客商馬上就來我們幽州了,到時候大筆大筆的銀子就跟流水兒似的往這邊湧。老哥哥要是想在這裡分一杯羹,可要趁早。這不……”他一拍腳下的竹揹簍,笑道,“朝親族朋友借了點錢,往羌夷那邊走走,換了些小玩意兒。”語氣中充滿著得意。
抽菸袋的長者慢慢的收回了微傾的身子,淡然的看向身旁的年輕人。
等日頭剛一升起,攤子上的人漸漸散了。四個人優哉遊哉的往客棧走。
“先生,我爹爹在來之前可是明說了,不論林大人出了什麼條件,只要能叫荊家獲利,咱們就肯跟著他幹”
說話的這人雖短衫打扮,可是談吐間隱約透著一股衝勁兒、霸氣。那位先生心中不悅,便道:“話雖如此,只是若林致遠提的條件過於苛刻,咱們就算暫時應承了下來,將來也是要往裡賠錢的。少東家還是該看看形勢才好,咱們晉地的荊家不可做那種辱沒身份的事兒。”
說吧,也不管對方的臉色,衝著鞋底子磕了磕菸灰,頭也不回的走了。
“呸,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荊家的這位少東衝著背影便是一啐。
與他結伴的人笑道:“表弟何須生這麼大的火氣?姑父不是說了嗎。荊家的這位賬房走南闖北,是商場上的老油條,旁人輕易糊弄不了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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