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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是否是後者，卻明白其絕不是前者！只聽他豪邁道：

“哈！小子，我發現你倒是挺對我的胃口的！只要你沒有喪氣失志，我便助你到底又如何？！”

言卿與蕭亂塵本是非親非故，即便蕭亂塵以玄靈丹相脅交易，也不過是讓言卿為其翻譯抱朴子。而言卿卻一再相助自己，此時更許下如此重諾，如何不教蕭亂塵感動！

他有心想要起身，施以炎玄之禮，以表示對言卿的感恩，只是無奈此時四肢無力百骸牽疲，著實是動彈不得。

言卿見狀，淺笑道：“以你這副模樣，還是安心躺著，仔細聽我言歸正傳……”

言卿語罷，稍沉吟了一二，繼續道：“若你修為尚在，以你先天初層的境界，煉製一品頂級的丹藥可謂是十拿九穩，就算是二品低階的丹藥，估計也可勉強一試了。若我用丹力助你將修為提升至先天頂層，恐怕你最多也只能煉製出三品低階的丹藥來。”

三長老以欺天境的修為，煉製三品中級的養氣丹，尚且覺得吃力。而言卿卻說蕭亂塵只需先天頂層的修為便可勉強煉製三品低階的丹藥，這其中言卿的高看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蕭亂塵的資質天賦，的確值得言卿如此高看！

“接下來我所說的，便是你能否煉製出補天丹的關鍵了……”言卿稍一停頓，見蕭亂塵雖然全身上下動彈不得，但眼神之中透著精光，顯然此刻正凝神靜聽著，他便繼續道：“七星寶燈可化世間萬火，但是尋常的火焰，恐怕尚且不及你的丹火，若是要提升你的丹火質量，只有以之吸納天地間的奇火，化入丹海，歸為己用。只不過，你能憑此將丹火質量提升到什麼程度，便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而這，也正是最為關鍵的，畢竟三品低階與四品頂級，相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其實不用言卿說，蕭亂塵也該明白，若是他能以先天頂層的修為成功煉製出四品頂級的補天丹，那麼他便可謂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恐怕以先祖蕭炎玄當年的傾世之資，也未必能夠做得到。而要做到這，所要付出的代價，又怎會小？！

蕭亂塵曾在心中暗自發誓，若是今生註定成為廢人，還不如一死了之。如今既有復原的機會，區區一點代價，又怎會將他嚇倒。

只是，在聽了言卿所言，蕭亂塵還是不免躊躇了起來，只聽他道：“可這天下之大，我又去何處尋那奇火？”

言卿聽了，眉目一挑，道：“嗯？你族中不是便有一味奇火麼，又何必再去尋！”

“這……”

這下不光是蕭亂塵，就連蕭遠謀也躊躇了起來。良久，蕭亂塵與蕭遠謀對視一眼，只聽蕭遠謀輕嘆道：

“言卿所說的，乃是我族祠堂之中供奉的炎玄靈火吧……你可能有所不知，我藥族蕭氏立世四百餘載，炎玄正是先祖大人的名諱。據說，此靈火乃是先祖大人仙逝之際，以無上修為化出體內丹火而成，歷四百載而不滅，向來便被我蕭氏尊為聖火，乃我族之信仰，如何能夠侵犯！”

言卿知曉炎玄靈火，自然也便知道這靈火的由來，只不過他來自異世，又是丹靈虛幻之身，對這些東西並不看重，卻是忽略了蕭亂塵與蕭遠謀心中對於炎玄靈火的崇敬與敬畏之情。

“迂腐！你們先祖留下奇火，不就是為了福廕後世麼！爾等將之供奉起來，不加善用，根本就是本末倒置之舉，著實辜負了你們先祖的一片苦心。”

言卿一拂袖，虛靈的身影化為一陣氣旋，轉眼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空靈的聲音，敲擊著父子二人的心靈。

“是要藉此恢復修為，扶搖而上；還是愚昧奉祖，碌碌餘生。你們自行斟酌吧……”

第十八章　再生衝突

蕭亂塵在床榻之上足足修養了十日有餘，才總算能夠起身活動活動。這十餘日間，他一直在反覆思量著同一個問題，而言卿也再沒有出現過，好似是在等待他做出最後的抉擇。

蕭亂塵自然明白，言卿所言才是正理。只是蕭氏一族已經迂腐了數百年，並不是光靠一席話便能打破的。就算在退個一萬步，族人當真能夠如此開化與明辨是非，那麼到時候炎玄靈火的歸屬也斷不會是他蕭亂塵，而會是那蕭楚軒。

所以蕭亂塵所要做出的最後抉擇，便是盜取炎玄靈火。只是如今，他還沒能下定這個決心。

“唉……”

蕭亂塵輕嘆一聲，甩了甩手臂，許久沒有活動過的胳膊發出了“咯咯”的響聲。他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補天丹的丹方，目光在其上所述的靈藥上一一掃過，眼神飄忽，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