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砸得砂土飛揚;最後,世界安靜了。
安寧幾乎是一寸寸地把頭扭向子彈飛來的方向,這時候他心裡居然首先冒出個念頭:“這槍加消音器了吧?”然後才想到,“是雷克斯?”
不光是雷克斯。營地四周的燈光忽然亮起來,一隊軍人像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高高低低站了一圈,人人手中持槍,根本不像是被偷襲混亂的模樣,倒像是在看戲。另一輛車對付的蟲子也已經屍橫於地,同樣是頭顱被射爆,不過那輛車上的人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正癱在車頂上大喘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模樣。安寧轉眼看著雷克斯嘴角叼著煙手裡抱著狙擊槍吊兒郎當地從沙丘上走下來,突然之間大徹大悟——被這混蛋耍了!
雷克斯的煙並沒有點燃,但他叼著煙的架勢已經夠叫人心火直竄,不過這傢伙絲毫沒有討人嫌的自覺,一步三晃地走到車前,低頭看看坐在車裡已經快脫力的林恩,再抬頭看看僵直站著的安寧,最後齜牙一笑:“還行,有點腦子。不過你最後站在那不動是怎麼回事?車不動你就不會動了?不知道往下一縮麼?”
安寧一口氣堵在胸口上,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你——這是你策劃的!”
雷克斯噗哧一笑,摸出個打火機點著了煙,深吸一口,抬頭挑釁地看看安寧:“對,怎麼著?你有意見?”
安寧只覺得渾身發抖,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凍的或者是累的嚇的,衝動之□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拎起車頂的重機槍對著雷克斯的頭就砸了下去。
“哇——”周圍計程車兵們響起一片幸災樂禍的聲音。沒錯,不是驚訝不是憤怒不是什麼別的情緒,就是幸災樂禍!看好戲一樣的幸災樂禍!
雷克斯當然不可能被安寧砸著。別說安寧現在已經連驚帶累根本舉不動那挺重機槍,就算他現在神完氣足也是砸不著的。雷克斯只是輕輕往旁邊一閃,重機槍就倒黴地槍桿衝下栽進了沙地裡。雷克斯看看那槍,吹了聲口哨:“哦,襲擊長官,你要挨罰了小朋友。”
安寧怒視著他:“你,你這樣耍我們很有意思是吧!”
雷克斯嘿嘿一笑:“當然,看你們被幾隻蟲子就嚇得吱哇亂叫,我們都看得很開心呢,是不是兄弟們?”
四周士兵大笑著鬨然應答:“是——”
安寧又開始發抖,這次他確定他是氣的。雷克斯眯起一隻眼睛瞄了瞄他,又齜出兩排整齊的牙齒一笑,突然變了臉高聲喝道:“集合!”
安寧拖著兩條發軟的腿從車上爬下來,跟同樣兩腿發軟的林恩一起,站到了佇列的末尾。天色已經微白,加上燈光,營地十分明亮,看得清楚這群掙扎了半夜的囚犯們個個灰頭土臉,有幾個人身上帶了傷,最嚴重的一個後背被劃開又深又長的一條傷口,一個醫療兵滿不在乎地用止血繃帶給他隨便纏了纏就推他起來:“集合了集合了,別賴著不起來,這點傷死不了!”
等所有人站好隊,雷克斯又是一副看狗屎的表情:“又花了五分鐘!你們是站隊還是生孩子?”
沒人有力氣再回答他,個個都恨不得直接癱在地上。雷克斯把臉一沉:“怎麼?沒吃飯?要不要再出去跑幾個沙丘!”
確實是沒吃飯,但是沒人敢說,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挺了挺腰,儘量站直了點。雷克斯掃了一眼,似乎稍微滿意了一點,轉過頭去吩咐:“帶上來!”
一輛沙地車從樹林裡開了出來。開車的囚犯臉色慘白,擠在車裡的犯人也是臉色慘白,車後面是幾個持槍押送計程車兵。車一直開到隊伍前面,押送的一個士兵才轉身立正,向雷克斯敬了個禮:“報告中校,逃跑者四人,全部在這裡了。”
雷克斯抬手隨便在眉簷上碰了碰:“都帶下來。”
“是!”士兵回身拽開車門,“下車!”四個囚犯哆哆嗦嗦下了車,其中就有那個爬沙丘的時候跑第一的犯人,一下車就企圖給自己辯護:“我們不知道這是演習……蟲子來得太突然了,我們……”
砰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話。雷克斯從腋下抽出一把小巧玲瓏的銀色小手槍,一槍爆了他的頭。腦漿飛濺,其餘三個犯人嚇得一屁股蹾在地上,殺豬似地叫起饒命來。雷克斯看都沒看他們:“進了前線突擊隊,就是軍人。拋棄同伴臨陣脫逃者,殺!”後面幾個士兵同時舉槍,一排槍聲響過,這三個犯人也倒了下去。鮮血滲進已經被初升太陽照得開始發熱的沙土裡,很快就乾涸了。
雷克斯把菸蒂扔在地上,用軍靴踩了一下,抬起頭來盯著列隊的囚犯們:“記住了,蟲族對溫度相當敏感,在四十度左右的溫度下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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