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部分(第2/4 頁)
髮針騷著頭皮讓她感覺不耐——索性全部拔掉,丟下殿去。
一頭濃密的長髮如在狂風中嶄露閃亮鱗爪的黑龍,被吹亂的宮服下露出曲線婀娜肩膀以及胸。準備要走,沒有貼花片的額頭上翡翠色的魅靈族徽閃動誘惑的熒光。
“你是哪一殿的?”渾厚的男音讓她回過頭:一個男人站在含元殿殿脊末端的螭吻雕像上正看著她。
他必定有一身上乘的功夫,不然不可能在那巴掌大的螭吻像上站穩;他應該已過不惑之年,但兩鬢間的斑白並不能影響他那如狂獅般強烈的氣息;他可能身份高貴。夕陽下,狂風中,那一身刺金紅色胡服如一團燃燒著的烈火烙進她的心。
在那一瞬間,她真的有告訴他自己是誰的衝動。但她只是攏了攏宮服,在殿脊上站起身,運著老人授她的上乘輕功溜之大吉。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跑,也許她可以用“不能在宮中擅自行走;身為后妃不可和男子私下往來”之類宮規來解釋自己的行為。
但她知道,當晚那老人如約來接她時……她說了一句,“我改變主意了。”
奇怪,她為什麼會改變主意?
奇怪……
“皇上有旨,宣後宮所有妃嬪娘娘們前往馬場觀賞土番進貢的駿馬。”
真是奇怪的旨意。聽到這個宣昭的她和當時的很多後宮女子一樣覺得怪異:只聽過皇帝召妃子賞畫賞花賞月賞鳥,就是沒聽說過賞那馬廄裡臭哄哄的所謂駿馬的。
但皇上的旨意豈可不從?她在靈兒興奮的呱噪:才人終於有機會見皇上了!才人一定要好好把握!以才人的姿容定能博得皇寵……下穿起那所謂的才人行頭前去復旨。
皇家馬場
一匹匹精悍的駿馬噴著鼻氣,馬場中隨處可見那民間少見的千里寶馬。看那脛骨,看那馬蹄,看那肌肉,看那牙口,看那眼神……真浪費!這麼多好馬只能像豬一樣被圈養著。
好馬,理應……
“武才人似乎對馬有些見解。”那個什麼總找靈兒麻煩的於才人開口了,那聲音還真像鴨子叫。
“不敢,不敢。”浩浩蕩蕩的妃子中,她的打扮是最符合身份最合適卻同時也是最不起眼的,“幼時頑劣,家父縱容之下曾學過一段時日的騎馬……今日看到這些馬匹……我不禁想起家父……”後宮紛爭她還沒有直接介入,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用寬大的宮袖半掩住臉孔,擦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此馬騎不得!皇上不可!此馬已經摔傷踏死了數名馴馬官!”
官宦的尖聲叫喚吸引了她的注意:遠遠的……其實並不遠,一個身著紅色胡服的身影站在一匹黑鬃駿馬之前。
只是背影,但她認出了……他就是那站在那螭吻像上的男人。
他是皇上?知道了這個,她的心境並沒有多大的改變。
“當真?呵呵,那麼哪位愛妃能為寡人馴服此孽畜?”那紅色胡服的身影逐漸向她這個方向轉了過來,沒有絲毫起伏的心境在此刻卻下意識的命令她……避入人群。
奇怪。她幹嘛這麼做?她有什麼可心虛的?她現在打扮的模樣,皇上可認不……
烈火般灼燙的視線!正想往於才人身後站的她的腳步頓了一下:那紅色的身影正看著這邊……不,那充滿霸氣的視線所俘獲的唯有她一人!
她被認出來了?
“皇上。”隨駕的長孫無忌不悅地看著他賢明的君主居然開這樣不成體統的玩笑。
被認出,她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惶恐。相反的,她無畏地抬起眼簾冷嗤了一眼這無聊的皇帝:讓嬌滴滴的妃子馴馬?呵,還真是古來第一人。
“無人?”霸氣的一雙眼給人以巨大的壓力,年輕時馳騁沙場而沾染出的些許殺戮的帝王氣讓那些嬌柔的妃子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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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總在懷疑當時的他是故意的。
於才人幸災樂禍的偷笑聲讓她回神:她才發現所有人都後退了一步,唯有當時正巧還在發呆的她傻傻的杵在原地。
所有的目光中夾雜著審視,好奇,驚異,但更多的還是如於美人那樣的:幸災樂禍!
她只能恭敬地低著頭,腦海中一片混亂。當那黑色的胡靴來到了她的眼前時,她心中所想的居然是:宮裡的鞋匠所制的羊革果然比民間要強百倍。
“你願為朕馴服此馬?”渾厚的聲音彷彿能讓人周身的骨骸都發生共振。
但那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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