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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的直髮抖,胸前不斷的起伏更是顯露出了她的不安。
俞氏的孩子,她是斷斷不會容下來的。
或許是上天的警醒。
方才,她看到了逼宮政變的那一日。
那個她教養了半輩子的孩子被眾多朝臣勸說著強架進了她的宮中,一臉心軟為難的看著她這個母親,卻是在朝臣異口同聲的討伐下跪“請”她退居離宮。
世人都以為是她的專橫,是朝臣的逼迫,他才會不得已而答應。
可她卻是清楚的知道,那個孩子和二房一般,都是伺機而動的狼子野心。
哪怕,她傾盡了一切,將他當做自己親生的一般,也得不到絲毫的回報。
顧硯齡閉眼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過了許久,緩緩睜開眼,掀開了錦被,添了衣衫,披上了披風,步伐悄然的推門走了出去。
當顧硯齡走至欄杆處,遠眺著月光下重重的山影,河面的風輕輕拂過臉頰,頭髮微微擦過,癢癢的,卻是極為輕柔。
過了不知多久,顧硯齡輕輕抬手抹過臉頰,卻是一片淡淡的溼冷。
手中微微一動,顧硯齡的唇角微微哂笑,摻雜著苦澀,還有幾分冰冷。
原來,她從未放下過。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了輕而幾不可察的聲音。
顧硯齡整理了神色,擦乾臉上的溼潤。
微微側身,一抹玄色的身影安靜地立在不遠處,彷彿入定。
與這闇然的夜色儼然要化為一體。
難怪,她竟才察覺。(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九十二章 謝家
果然,那一夜兩人足足對弈到了深夜,屋內的檀墨和值夜的丫頭都站的打起了盹兒,顧硯齡與蕭譯才在平局中滿意地收起了棋盤。
第二日,顧硯齡足足睡到了太陽掛在當空,才迷迷煳煳的起了身,想起前一夜那兩番勝局殺的艱難,不由更上了幾分勁頭,因而越發勤懇的研究棋書,時而在顧敬羲簡易的書房便與蕭譯切磋起來,引得顧敬羲也不由從旁觀戰,時不時指點兩句。
謝氏自然對這件事有所耳聞,卻是未置一詞,只作不知,終究,對弈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加之那夜屋內當時滿當當的站著人伺候著,傳出去也算不得越矩。
而此番途中,顧敬羲透過與這位天家的太孫近距離的交流,談詩書,論棋畫,也越發覺得這位太孫論修養談吐,氣度胸懷,實在是未來大興不可多得的明智之君。
因而不知不覺間,謝氏與顧硯齡便發現,顧敬羲在平日裡與她們說話時,將這位太孫提及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且回回都眉目帶笑,語中是毫不保留的讚賞。
久而久之,兩廂相處間也算是和睦。
當然,也漸漸親熟起來。
。。。…
顧家的船緩緩行在運河之上,走過了京陵高聳的飛簷樓閣,漸漸駛入南方特有的青瓦白牆中,恍然間,讓人覺得彷彿是落入了一幅潑墨的山水畫中,美的淡然,素淨。
到陳郡之時,已是七月中的入夜時分,周邊的船舫漸漸多了許多,槳聲輕響,劃過水波,輕輕一搖,撥開了一圈一圈的漣漪,漸漸盪漾開來,越擴越大,越擴越淺。
遠遠地吳儂軟語跨過水霧婉轉落入耳畔,謝氏看到窗外越發明亮紛呈的花燈,手中激動地隱隱交握揉捏著。
顧硯齡知道,謝氏的心,早已禁不住飛到那岸頭了。
鈺哥兒也知道母親此刻的心思,因而極為乖巧的坐在一旁,沒有出聲打擾。
就在這時,輕柔的腳步聲響起,墨蘭從外面走了進來,眉目間是難掩的欣然與喜色,隨即便見她微微欠身道:“太太,咱們就要靠岸了,大公子這會子已經迎在岸邊了,老爺讓太太和姑娘,五爺過去呢。”
墨蘭越說到後面越是掩不住的喜意,謝氏聞言也當即站起身,徐嬤嬤忙上前扶起,顧硯齡也起身上前,一邊攙著略顯激動的謝氏,一邊拉起鈺哥兒的小手,跟隨著朝船頭走去。
當走到外面,些許的暑意夾雜著淡淡的水汽撲面而來,船頭的風輕輕拂過,帶起了翻飛的裙袂。
槳聲華燈下,周圍的船隻來來往往,搖曳著水波上淺淺的光影。
一個青藍錦袍的身影端正的立在那岸邊的石階之上,身後是掛著謝家燈籠的車馬和恭謹垂立等待著的謝家家僕,周圍來去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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