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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寒冷,不由伸出手攏起斗篷,卻是扶住了徐嬤嬤的手,靜靜地立在廊下,看著遠去的她們。
燈輝裹挾著謝氏的身子,此刻落在顧硯齡的眼中,卻像是最溫暖的一幅畫。
她的心漸漸變得柔軟,好似冰封的湖面漸漸化為春池,帶著三月的暖意,盪漾開來。
……
當顧硯齡回到琉璃院,方落座,只微微抿了口熱茶,便偏首淡淡道:“讓懷珠進來吧。”
原本揹著身在裡屋添燈的醅碧聞言轉身,看了眼絳朱,絳朱當即退了出去,不久便領著懷珠走了進來。
“姑娘。”
顧硯齡微微點頜,示意懷珠起身,隨即放下了手中的湖筆,輕輕吹了吹面前浮著墨跡的紙箋,微微沉吟了一下,這才偏首若有所思道:“我想要你替我向殿下遞個信。”
懷珠聞言抬起頭來,對上少女亮盈盈的的眸子,才發現在燈下尤其好看。
“請姑娘吩咐。”
顧硯齡唇瓣微微浮起,隨即將矮桌上的紙箋遞到懷珠的面前。
懷珠平靜而又自然地將紙箋收起,在少女的示意下輕輕開啟,當看了紙上的墨跡,眸中微微詫異,再對上顧硯齡的目光時,便又恢復平靜,將紙箋遞了回去。
“那,奴婢告退。”
見懷珠微微低首,顧硯齡點了點頜,接過紙箋,懷珠轉而恭謹地退了出去。
看著落下的軟簾,顧硯齡的手肘輕輕撐在矮桌上,漸漸將目光收回,重又落在手裡的紙箋上。
紙箋上的字仍舊是那般腔圓有力,卻只獨獨寫了三個字。
王阿音。
阿音,便是王有於閨閣中的小名。
相信,她將會是她打亂成貴妃棋盤上最合適的一枚棋子。
原本,她想將此事託付於翊坤宮的姨母寧貴妃,但終究想來,不如尋蕭譯的好。
如今的寧貴妃尚未察覺出成貴妃的野心,如此行事難免引起寧貴妃的揣測,徒生麻煩。
而蕭譯,相信沿著幸氏這條暗線,已經對蕭衍母子有所防範了。
所以,長春宮的事,他必會上心。
如此,也是互惠互利了。
少女的眸子在燈下泛著暖人的光芒,隨即微微揚頜,看了眼絳朱,絳朱默然地將炭盆輕然擱在腳踏前,瞬時便能感受到那烘烘的暖意。
顧硯齡動作輕緩的將紙箋對摺,隨即透過炭盆上覆著的銅絲罩將紙箋丟進了炭盆中。
原本覆著一層層白霜的銀骨炭頓然冒出盈盈的火星,與紙箋碰觸間竄出一條火舌,印著墨跡的紙箋漸漸被沒入其中,化為了一片片一觸即碎的紙灰落了回去,慢慢覆蓋在銀骨炭上,與其融為一體,徹底看不見影子。
少女靜靜地坐在那兒,一雙眸子淡然地看著這一幕,眸中漸漸變得幽深,便是一旁的絳朱,也看不清其中。
有些事,也該做出個了斷了。
興慶殿。
殿外寒風夾著白雪紛紛揚揚的落著,如柳絮裝點著幽藍的夜空。
廊下的宮人們皆穿著立領赭色小襖,因著是新衣,即便不能全然抵禦這北方的寒冬,也是極為暖和的了。
要知道,年年入冬,只有他們殿下才會用自己的例銀替他們多添置一套冬衣,即便是值守,旁的宮即便是再冷的雪天也都半日輪班,他們在夜裡卻可多輪換一次。
在他們的心裡,能伺候在九皇子的宮裡,便是前世積來的福氣了。
一陣風掠過,廊下懸燈垂著的流蘇微微隨風而動,宮人們不由打了個顫,極為細微地摩挲了下垂在身前的手,無需想,這會子他們的臉都該被吹僵了。
就在他們心中念咕這天氣時,只見幽暗的廊前漸漸氤氳著一抹溫暖的光暈,透過一盞月白的提燈,一個嬌柔如水的身影正款款而來,因披著斗篷,戴著兜帽,一時認不出是誰來,可遠遠看著,卻覺得格外舒服。
好似,像是那屏扇後的美人皮影。
似是霧裡看花,卻又格外真實。
第一百三十九章
“姑娘。”
待少女拾階而上,走至殿前,眾人皆含笑行禮。
少女唇角浮起柔和的笑意,隨即點了點頜,極為親切道:“都請起吧。”
說著,在眾人起身時,少女偏首看了眼廊下的風雪,繼而轉頭繼續道:“今日風雪重,難為你們在這兒值夜了。”
眾人聞聲忙道:“姑娘言重了,這都是小的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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