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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小小的身子大冬日裡燒的通紅,緊閉眼顫抖著說不出話的那一幕,她一輩子都會記得……
“父親與老師佈置的功課每天只半日我便習完了,可媽媽只讓我反覆的練,不准我出竹清院,今日是聽得長姊醒了,我才偷偷跑出來的。”
顧硯齡眉頭一皺,低頭看著輕聲囁嚅的鈺哥兒,正欲說話,的聲音響起,顧硯齡隨之緘口,便見得穿著青緞背心,白綾細摺裙的醅碧隨著落葵走了進來。
顧硯齡身子一頓,眼看著醅碧過來行了禮,卻只淡淡點了頭,復而看向落葵道:“留鈺哥兒用飯的事,你去與母親說一聲。”
落葵接了差事,不著痕跡地瞥了眼一旁的醅碧,下頜微揚,喜滋滋的應了出去。
顧硯齡收回目光看向醅碧,醅碧被這一動不動的眼神看的有些緊張,而自家姑娘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她愣了半晌。
“你去悄悄替我打聽鈺哥兒的乳母李氏,莫讓他人知道了。”
近身打探的事姑娘向來交給落葵,也正因為如此,饒是同為一等丫頭,落葵與她共事中,總會自恃幾分。可方才,姑娘是在吩咐她?
顧硯齡唇瓣微勾:“醅碧?”
醅碧這才收回思緒,隨即斂神道:“是。”
顧硯齡牽起柔和的笑意,醅碧雖內斂,卻也是聰穎之人,要不然,又如何在明爭暗鬥的後宮陪伴了她半生。她缺的,只是一個機會,而從前她給了無數機會的落葵,如今,是再也留不得了。
第四章 姊妹
待撤了飯,顧硯齡本欲送鈺哥兒回竹清院,然而鈺哥兒卻擔心她出去又著了寒,如何也不願,顧硯齡只得作罷,讓醅碧好生跟著。
雖說高燒幾日已是退了,可到底還是有些頭暈目眩,四肢乏力的感覺,顧硯齡不願在床榻上窩著,前世在床上躺了數年,如今能再站起來行動自如,讓她的內心已是難抑的激動。如此,落葵便扶著她靠在了南窗的炕上。
“只怕姑娘坐在窗前讓風打了頭,奴婢把這窗給掩了吧?”
聽了落葵的話,顧硯齡也未抬頭,只點了點,便拿起炕桌上的一卷棋譜,閒來翻著。
過了半晌,顧硯齡抿了口茶,手指輕觸到紙頁上,正欲翻,便聽得打簾進來的聲音,抬頭間,著水藍衫子,碧色綾裙的二等丫頭絳朱走了進來道。
“姑娘,三姑娘,四姑娘和六姑娘來看您了。”
顧硯齡眉頭微皺,舒爾點頭,方將手中的棋譜丟在案上,便瞧著簾子一打,三個少女結伴而來。
“姐姐可好些了?”
聞聲看去,居中的少女膚如脂玉,杏眼含春,一身蜜色十二幅襦裙更襯得溫柔嫻雅,此刻正看著顧硯齡柔聲的笑著。
顧硯齡語氣更溫和了幾分:“已是好了,只是還有些頭暈乏力罷了。”
說罷看了眼隨行的姐妹道:“都坐吧,我尚有些不舒服,便沒起身迎你們。”
“在老祖宗面前,有些人可討的一手好巧,這會子姊妹間了,卻是矯情到這般,瞧著生龍活虎的,偏生裝的起不來床,叫誰信。”
一個語氣不滿的聲音插了進來,聲音雖小,卻落入了眾人的耳中,顧硯齡瞥了眼她這個四妹顧硯朝(chao),嘴角淡淡,不過仍舊是那驕縱不知高低的性子。
之前的少女更是如同未聞,笑著上前坐到顧硯齡身邊的圓凳上輕語:“我和四妹妹,六妹妹剛從祖母那過來,臨來祖母還特意囑咐我,讓姐姐好生休養身子,不急著過去請安,待大好了再說。”
顧硯齡笑著點頭:“勞祖母惦記。”
說罷顧硯齡靜靜看著眼前的少女,嘴角清淺的笑意絲毫不減,有誰會知道,這便是日後大興的母后皇太后,顧硯錦。
“屋裡雖暖和,到底是春寒未過,落葵還是去取了薄毯來給姐姐蓋上吧。”
聽到少女柔語提醒,落葵看向顧硯齡,見顧硯齡點頭,隨之笑道:“還是三姑娘想的周到。”
顧硯錦抿嘴一笑,沒有說話。
看著落葵退出的身影,顧硯齡一轉眸,看到了六妹顧硯瀾此刻正坐在圓凳上,到底年紀還小,不過七歲,兩隻手攥著裙子,一雙琉璃珠子般的眼睛毫不掩飾地看著桌案上的兩碟小點,偶爾眨巴眨巴眼,看的顧硯齡不由一笑。
“瀾姐兒,來長姐這兒。”
一聽顧硯齡輕喚,顧硯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高興的站起來,提著裙子朝顧硯齡小跑去。
顧硯齡示意她坐在自己身邊兒,顧硯瀾聽話的坐過去,顧硯齡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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