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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很樂意將郭氏一族供至天上,看著他們無所畏懼,看著他們一步一步犯錯,從神壇上跌落下來,看著他們從老臣心中的肱骨望族變成千夫所指的罪人。
到時候,再要除之,便不廢吹灰之力了。
可憐這邊以楊老為首的老臣,為了勸諫皇帝跪了一陣好的,直到太后身後的人與太醫同來才知,一切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想來也是,顧家的姑娘既然中的與那宮女是同一種毒,如今還危在旦夕,可見不是下毒之人,否則哪有謀害旁人將自己的命也敢搭進去的人。
後來在徹查之下,事情漸漸大白,原來是慈寧宮一個精神有些錯亂的內侍,因著在管事處犯了事被責罰了一頓,便犯了病,做出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而約莫過了半月,顧家姑娘也是福大命大,保住了命,不過是傷了身子,需要多加修養。
可憐那內侍剛從昭獄拖出來,便被推到午門斬首,其實其中的奇怪之處朝臣百官皆知道,不過歷朝歷代下來,這宮裡的冤枉官司多了去了,不是每一個,都能審出真相來。
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畢竟,知道的多了,只怕就沒命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正的危機
這一日的深夜,外面漸漸響起了鷓鴣的叫聲,悠遠而低沉,窗下的牆角里,還有秋蟲趁著冬日未來,極近最後一分力氣的聲音。月光之下的露水凝在竹林葉上,漸漸壓低了竹葉,滋溜從葉尖滑落。
此刻屋內一片寂靜,嚴惟章憂惱的翻著那本《汲水集》,只覺得除了那些文人的咬文嚼字,賣弄高風亮節的文字以外,並沒有什麼值得深看的東西。
嚴惟章是真的覺得,自己看不懂九殿下的意思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陡然的打簾之聲響起,看到走進來的人,嚴惟章眸中一亮,將額頭上搭著的熱巾取下,顫顫巍巍要起身時,嚴厚昭連忙上前扶起,頗為關心道:“父親這是怎麼了?這般晚喚兒子回府可是有何事?”
“噯,無妨。”
嚴惟章擺了擺手,隨即指了指身旁的錦杌明嚴厚昭坐下,只等到通報的下人出去了,這才將壓在手邊的那本書遞出來,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不徐不疾道:“這是九殿下送的,說是湖廣學政所著,叫為父好好瞧瞧,我喚你來,也是教你看看。”
嚴厚昭聽到“九皇子”三個字時,原本莫名的眸子便多了幾分意味,當即接過書來翻開。
周圍一片寂靜,眼見著兒子鎖眉頗為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文集,嚴惟章也就不出一聲,靜靜地在一旁等著。
但願,他這個兒子能看得明白。
“好,好!”
陡然嚴厚昭陡然興奮的眸子讓嚴惟章微微一愣,隨即緊張地壓住嚴厚昭的手,嚴厚昭當即會意地壓低了聲音,幾乎是掩不住地欣喜。
“你看出來了?”
聽到父親的問話,嚴厚昭幾乎是篤定地捏著手中這卷書,往前湊近幾分,唇角勾起毫不掩飾的快意與殺意。
“九皇子是遞給了咱們一把除掉張氏奸黨的刀。”
在嚴惟章瞳孔一縮之時,耳畔傳來了嚴厚昭最後一句話。
“父親,張懷宗此次,必死無疑!”
……
日子漸漸過去,不過半月餘,遼東便傳連連傳來捷報,郭慎宗的威名再一次響徹整個大興,成為百姓眼中神祗一般的人物。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加封之下,郭慎宗已無官可加之時,皇帝竟是破例將其封為“柱國大將軍”,郭氏一族的榮耀,已然躍居大興所有望族之上,如今上面,唯獨只有個皇室蕭家罷了。
而此時離前任首輔張懷宗離去已然過了一個月,如今的張懷宗已然是退休在鄉下老宅的世外之人,內閣仍舊以嚴惟章為首,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而就在這個看似平靜的時期,眾人都帶著年尾的喜悅,靜候著新年之時,嚴惟章的親子嚴厚昭的到來,似乎又開啟了另一重腥風血雨。
“初雪了”
看著飄揚似絮的大雪,宮裡的宮人們皆是喜形於色,幾個年幼的小宮娥成群結伴的擠在廊下看著這銀色包裹的一切,單純的眸子中透著幾絲嚮往。
“咯吱,咯吱”
厚底的鹿皮靴子踩在積雪裡發出細微的聲音,身披水貂面狐毛裡鶴氅的馮唯緩緩的行走其間,朝著乾清宮走去,身旁裹著冬衣的小內侍正小心翼翼替他打著傘,亦步亦趨的跟著,手腳都伺候的極為伶俐。
馮唯將雙手暖和的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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