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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所有的篤定與自信幾乎瞬間坍塌。
原來,蕭譯與顧硯齡所謂的間隙,不過是一個迷惑郭太后與她的幌子罷了,原來自始至終,蕭譯都沒有絲毫放鬆對她的提防,原來她的一舉一動都在蕭譯的眼皮底下,可即便他察覺了,也並未治罪與她。
終究只為了這一刻。
此刻的管彤真的覺得一股恨意灼燒在她的心中,為什麼蕭譯可以為了顧硯齡不惜這樣設計她?為什麼這世間最好的東西都到了顧硯齡的手中?
她也是名門貴女,她管家的男兒代代為大興而死,這樣的風骨與忠心,哪一點比不上一個玩弄權勢的顧家?
“為什麼?”
此刻殿內的人都早已退下,只剩下蕭譯與管彤,管彤也不再掩飾一切,自嘲又滿是不甘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淡然的蕭譯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難道僅僅因為我不該喜歡上你?”
說到這兒,管彤的淚水簌簌地滑落,雙手緊緊攥著,眸中幾乎如灼熱的火焰般。
蕭譯微微移過眸子,神色似乎從未波動過。
“你錯在貪婪。”
淡然的話語在空氣中漸漸飄散,管彤卻是不由怔了怔,而蕭譯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即便太后有意指婚,你本可以不應,身為管家的後人,你應該知道,只因為你們家族的這一份忠貞,聖上不會虧待你,大興也不會虧待你。”
管彤垂下的手微微動了動,嘴唇翕合間,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從一開始她就知道,以她們管家的世代英魂,日後的她定會為人尊敬,她本可以尋一個名門之後,做一個堂堂正正的正室。
“可我從那一刻是喜歡你的”
管彤像是在說服自己般,嘴中輕念,蕭譯聞言眸中卻是毫不動搖,語中更是冷淡。
“曾經你許是喜歡我,可你又何嘗不喜歡這個皇長孫的身份?從一開始,你是為了這個身份說服自己,甘願為側室,因為你從嫁進毓慶宮就想謀劃,謀劃你日後母儀天下的位置罷了。”
蕭譯的話雖已盡,卻好似久久盤旋在管彤的耳邊,讓她無從抵賴。
這一刻的她只覺得自己原來是那般可笑,原來她的一切想法在蕭譯的眸下都無處遁形,而蕭譯只是淡然地看著她自以為是的謀劃每一步路。
自嘲的輕笑在殿中淡然響起,管彤無力地覆下眼眸,她輸了。
其實蕭譯的話說的沒錯,若他不是皇長孫,她當真會為了那一眼的傾慕而拋下一切,如了郭太后的意,做這一宮的側室嗎?
答案絲毫不需多想,她絕不會。
與她而言,男女之情遠沒有權勢來的重要。
若非這一步,如今的她,也該是以縣主的身份,嫁入名門,成為執掌中饋的正妻了。
只可惜,走錯了路,便沒有重來的說法。
此刻的她真的想哭,卻再也哭不出來。
……
這廂,郭太后正舒服地躺靠在軟塌上,微微眯眼聽著伶官們的小曲,搭在身側的手安逸地輕打拍子。
就在此時,外殿陡然響起一陣腳步聲,隨即便聽得外殿內侍揚聲道:“陛下到!”
曲聲幾乎戛然而止,郭太后微微皺了皺眉,抬眸之間,便見身著常服的建恆帝走了進來。
“朕來給母后請安,母后身子可康健。”
郭太后象徵性地笑了笑,隨即揚了揚頜,榆嬤嬤當即將伶官們喚了下去,殿內頓時寂靜了幾分。
“老骨頭了,能有什麼康健不康健的,勉強過活罷了。”
郭太后微微起了起身,建恆帝孝順地上前將其扶起,眼看著宮人們端上熱茶來,郭太后眯眼笑道:“皇帝今日怎麼有時間到哀家這兒來了。”
一聲聽不出語氣的笑聲從建恆帝的鼻息中溢位,建恆帝漸漸換下了認真的臉色,讓郭太后不由地皺起眉來。
“母后正在養病,朕本不該拿瑣事煩您老人家,不過今日毓慶宮的事,實在不算小事,思索間,還是應與母后說一聲才是。”
聽到“毓慶宮”三個字,郭太后的心本能的頓了頓,語中卻是仍舊慈和道:“不知是何事?”
建恆帝的眸中漸漸爬過一絲慍怒,卻是因在郭太后面前般,勉強壓了下去,隨即緩緩出聲道:“側妃管氏私下以媚藥魅惑阿譯,被察覺出來”
聽到建恆帝開口,郭太后幾乎懵然的瞳孔一縮,建恆帝卻是恍若未見般沉聲道:“搜查之下,物證從西殿找出,更有管氏貼身的丫頭為人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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