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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間,隨即出聲道:“相關聯的浙江官員已隨同押解入京,證人和那幾個百姓也已抵達京城。”
“送入詔獄!”
建恆帝的聲音雖緩,語氣卻明顯加重了幾分,分明已是在壓制體內的震怒。
“是。”
當韓振與謝昀行下一禮,建恆帝隨即抬起頭來,看了看神色疲憊的二人,眸中難得多了幾分緩和道:“這一路你們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罷。”
聽得皇帝的命令,韓振與謝昀當即傾身拱手道:“謝陛下,臣等告退。”
默然間,韓振與謝昀緩緩後退,轉身朝外走去。
他們知道,一切無需他們多言,只這些人證物證擺在面前,一牽十,十扯百,尋著這條口子撕扯下去,嚴黨這面密不透風的網就該毀了。
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
謝昀與韓振已然默契地遠去,獨留建恆帝撐在龍案後,一雙眸子沉然落在案上的這些證據上,眸色漸漸變得幽深可怖。
立在一旁的馮維能夠從這雙眸中看到承著暴風雨的平靜,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這一幕太似曾相識了。
與當年張閣老滿門被滅的前夕一模一樣,只不過,那時候張懷宗是垂垂老矣,猶如砧板上的魚肉。
而如今,斯人已逝,垂垂老矣的,卻是當朝風光無限的首輔嚴惟章。
風水輪流轉,這句話,從來都不假。
當年如何害的旁人,如今也該一點一點還回來了。
“馮維”
就在這沉寂之時,建恆帝的聲音讓馮維身形一凜,當即嚴肅恭敬道:“奴婢在。”
“去,去嚴府。”
建恆帝的語氣平靜異常,彷彿沒有一絲變化,可抬頭間,從建恆帝額頭,眉間,眼尾的深壑中,還有那眸中微微的深黯中,他看到了即將而出的盛怒,還有凜然的殺意。
“將嚴惟章給朕召來。”
話音落下,建恆帝撐在案上的手一點一點冷冽握住,馮維再不敢耽誤,當即上前傾身道:“是,奴婢這就去。”
一說完,馮維便轉而疾步朝外走,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建恆帝坐在那兒,只覺得彷彿有一團滾著烈油的火焰從體內漸漸燒起,讓他再難平靜。
“督主”
聽到小內侍的問候聲,馮維緩緩跨過門檻,看著乾和宮外那輪明月,唇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風起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問罪首輔
夜色如墨一般,暈染了整個天空,只有高懸的明月氤氳著一圈清冷的銀色,乾和宮的甬道外,兩旁的石雕罩燈早已被一盞一盞點燃,昏黃而飄忽的光芒印照在兩旁的硃色宮牆上,落在一塵不染的石磚地上,卻仍舊難掃去那角落暗沉沉的陰影。
寂靜之中,衣襬的摩挲聲,軟靴與石磚地的碰觸聲漸行漸近,急促而縹緲,聞聲看去,身著朝服的嚴惟章此刻正氣喘吁吁地走在其中,許是一路走得急,累了許多,原本佝僂的背便更彎了幾分,隨著嚴惟章每一步的喘息,那略顯花白的鬍子便會微微一動,顯得滑稽而可憐。
就在乾和宮外時,嚴惟章總算是稍稍站定,身旁提燈的小內侍詫異地也停了下來,順著嚴惟章的目光看去,卻是透過短牆,那高揚而起的飛簷。
隨著整齊的腳步聲,兩行值夜內侍從甬道那方走來,看到駐足而立的首輔大人,都是微微一愣,隨即默然上前,恭敬地行下了一禮。
“嚴閣老。”
似乎是陷入了沉思般,失神的嚴惟章這才被微微喚動,木然側首看到眼前行禮的眾人,寂靜間,默然地轉過頭看向乾和宮,悵惘地點了點頭。
下一刻,便撩起袍角,顫顫巍巍地走了進去。
當嚴惟章行到廊前的臺磯下,便見馮唯客客氣氣地走了出來,隨拱手道:“嚴閣老,您一路勞頓了。”
“不敢,不敢”
不知道為何,眼前的馮唯明明與從前無異,可嚴惟章卻總覺得背脊微微發涼,一顆心莫名地懸了起來。
“陛下已在殿內等候閣老多時了,閣老請”
馮唯一邊說著話,一邊將身讓開,伸出右手去。
嚴惟章順著馮唯手引的方向看去,只見殿門此刻緊閉,屋內懸燈的光芒透過鏤空的門落在門外的地上,印出各色各樣的吉祥花紋來。
“吱呀”一聲,殿門被小內侍小心推開,嚴惟章與馮唯一同走了進去,一踏進殿內,果然溫暖如春,與外面漸冷的秋意截然不同。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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