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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我這工作還做不做?”
黃主任在空中揮了一下手,指著剛才鬧著要跳塘的婦女道:“你以為用你們婦女常用的那幾招,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能把我嚇退?告訴你,河西村柳家林的榜樣你們看到了。他調皮是吧?”
“他家的房子不也被拆了?豬也趕了,罰款一分不少。老子叫人打斷了他三根肋骨,媳婦還不是照樣被帶去墮胎?你今天這點把戲我見得多了,我就不信你真能跳進去。反正一句話,不交出你們家的媳婦,這房子拆定了!如果你想你家男人有事,你就拼命地鬧,那你折騰得過誰?”
黃主任說話底氣很足,大手揮舞,一付官腔,頗有領導的味道。幾個村幹部一臉媚笑,不敢再多嘴,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卻是沒人敢出頭。
最近幾年,計劃生育工作抓得很嚴,被抄家也不是一家兩家。有人為了生個男孩,忍氣吞聲,可有人按耐不住,與計生辦的人發生衝突,結果碰得頭破血流。
計生辦有強大的國家政策撐腰,行事偏激了些,依然杜絕不了農村人們強烈的封建思想,變著法子生個男孩的念頭。
黃主任的話自然鎮住了一些膽小的人,老婦人怔了半天,又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張一凡和陳致富站在遠處,有一個村民跑了過來,張一凡問了一句,“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搞計劃生育的。”村民回答了一聲,匆匆離開。
張一凡看著陳致富,“柳水鎮的計劃生育工作都是這樣抓的嗎?”
陳致富有些尷尬,雖然平時對黃振國的做法很不贊同,以前早有人投訴,說黃振國執法太殘忍,太暴力,但是隻要能完成工作指標,他一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如今親眼看到這種狀況,便有些擔心張一凡會把這樣的事情捅到上面去。於是,陳致富叫來了小劉。讓他轉告一下黃振國,注意一下群眾情緒。
小劉跑過去時,那邊的暴力執法還沒有停止,黃振國突然看到小劉出現,當初也沒在意,待小劉在他耳邊說了句後,黃振國朝遠遠站著的書記鎮長看去,臉色微微變了變。
正想過去與兩位領導彙報一下,張一凡已經轉身離開,留下黃振國愣在那裡。什麼意思?看來張鎮對自己的工作頗為不滿。
張一凡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黃振國心懷忐忑,想起剛才小劉轉告的那句話,注意一下群眾情緒,黃振國腦子裡便亂糟糟的。以前有人投訴黃振國,黃振國不以為然,認為事情沒這麼嚴重。只是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陳致富問他的時候,他總是說人家汙告他,自己會注意方法。計生辦的所作所為都是合法的,根本沒有野蠻執法這一說法。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如今讓兩位領導親眼目睹,黃振國自然有些擔心。
最近幾年他抓計劃生育工作,這些得來的罰款和財物,他上交了多少,自己留了多少,這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幾年下來,都成了一筆無法算清的帳,黃振國發了,腆起了啤酒肚,抽上了幾十塊錢一包的芙蓉王。他在外面的派頭,完全超過了陳致富這個鎮委書記。
後來轉而一想:怕什麼?我這也是執行國家政策。如果實在不行,老子不幹了行不?反正這幾年積蓄下來,黃振國的腰包早滿了。到時去縣城買套住房,過上城裡人的生活。
一個帶著紅袖章的臨時工跑過來,“黃主任,要不要把房子全部拆了?”
黃振國惱怒地罵了句,“拆個屁,收工!”
張一凡回到車上,一路思索。柳水鎮存在著許多根本性的問題,民眾意識落後,幹部做風出格,治安一塌糊塗……
想著這些,也就沒說話。
陳致富也很鬱悶,本來說好去養魚的老劉家吃飯,現在一點興趣都沒有。剛才計生辦的暴力執法,依然歷歷在目。拆房子,打人,搬東西,趕豬……這些行為,哪裡是一個幹部所為?以前聽說還不相信,現在倒好,親眼所見自然再也不能裝聾作啞了吧!
也不知道張一凡對這些事有什麼看法,陳致富一個勁地在心裡罵娘:黃振國真他媽的扯蛋!這狗日的哪裡是在執法,分明是在打劫! 。。
第六章 槍打出頭鳥
在路上,張一凡臨時決定,下午立刻召開整頓會議。象黃振國這樣的事情,刻不容緩,必須立刻整頓!
張一凡的建議立刻得到了陳致富的擁護,中午三人就在鎮上隨便找了家餐館吃了點,便匆匆回了鎮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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