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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卻是精明能幹,心中便多了幾分警惕。
不想那兩名傅姆女澆和女岐卻極有眼色,事事不待羋月張口,便辦得妥妥貼貼,體貼入微,處處合意。
只這合意處,卻有許多不如意,那便是將她步步緊跟,兩人輪班侍候,羋月一舉一動,無一刻能離了她們的視線去。
羋月素來野慣了的人兒,被這般亦步亦趨地跟著,實是如被捆了十餘道繩索一般,十分不自在。然這兩人低眉順目,便是心中再窩火,又如何能發作得出來,便是發作了出來,想來這兩人也不理會,只會當她是小孩子脾氣,若是落在楚威後口中,又不知會造出何等敗壞名聲之事來。
她畢竟學了三年禮法,知道這其中的關節要害,只得忍了氣不能發作。
兩人服侍了她更衣,洗去一路塵土,更細心體貼地問過她是否要看望女葵以後,也領著她去看了女葵,見女葵已經敷了藥,雖是傷痕累累,女澆卻道並不曾傷著筋骨,只是皮外傷,十幾日二十來日便能好。
女葵見了她,雖有滿心的話要說,怎奈見著兩個傅姆跟著,一臉的忠心體貼狀,只得將滿心的憂慮嚥下,強顏歡笑道自己無妨,又“勸”羋月要多聽從這兩位“母后”派來的傅姆之言,休要任性云云。
羋月心懷沉重地回到自己的內室坐下,女岐奉上晡食,羋月冷眼看去,見菜餚亦是豐盛,簋中有稻、盂中有湯、鼎中有肉、豆中有醬。她知道楚宮中只有主人才是一日三餐,奴僕之輩也如外面平民一般,一日二餐。想到女葵捱了這一頓打,此時又過了膳時,必是肚子還餓著。
想到此,便指了面前的一道魚膾對女澆女岐二人道:“這道魚膾,便賞了你二人罷。”
女澆與女岐對視一眼,雖然表情沒有大變,眼中卻不免露出喜色。她們畢竟只是女奴身份,雖然宮中飲食有定,但畢竟主奴之別不能相提並論。這些只能由貴人享用的食品,她們只有得到主人賞賜,才能開一次葷。女澆與女岐雖然是楚威後宮中之人,但若是得勢的,也不會派來服侍這個明顯不招楚威後待見的公主。
然則主奴之分畢竟是天塹,兩人縱有異心,卻也不免心懷僥倖。只想在兩頭主子那裡都能討個好,便是再好也不過了。
雖是如此。兩人卻只是謝過羋月,依舊服侍羋月用食。羋月知其意思,便勉強用了些,將幾乎未動的魚膾讓二人端了下去,又指了簋中尚餘下的稻羹道:“這些便賜與女葵,其餘的便賞與其他人罷。”
女澆與女岐這才撤了食案,羋月揮手令兩人退下,道:“我要歇息片刻。”
兩人應了,卻是女岐出去,女澆依舊守在外頭。隨時聽候吩咐狀,直到女澆吃完換班。這兩個傅姆,便是全天輪班跟隨在她的身邊。
羋月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去,不一會兒,女澆率小宮女上來,為她卸妝解發更衣,躺了下去。
她卻怎麼也睡不著,雖然這一日的煎熬,實是令她身心俱疲。但是心頭卻仍然懸著一把刀,卻不知莒姬和羋戎這一天是怎麼過的。
羋戎卻是這一日先到了前殿拜見楚王槐,楚王槐正與群臣議事,便讓宦者令奉方出去。宣慰一番。然後讓保氏帶他去了學宮,拜見師氏。
學宮在郊外,原是為楚國公族子弟所專用。從周天子到諸侯。都有這樣的學宮,天子學宮稱辟雍。諸侯稱泮宮,規制比辟雍要減半。
辟雍形似圓璧。四邊有水。泮宮卻是形似半璧,三邊有水,只有一座小橋可通。這也是因為公族子弟生來便有爵位奉祿,要讓這些紈褲子弟乖乖就學不溜號實是一個問題,乾脆把他們關起來,學不成不許歸家,倒是更好。
羋戎現在只能算個小學生,“古者八歲而就外舍,學小藝焉,履小節焉。”所謂小藝便是六藝道:“一曰五禮,二曰六樂,三曰五射,四曰五馭,五曰六書,六曰九數。”所謂小節便是六儀道:“一曰祀祭之容,二曰賓客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喪紀之容,五曰軍旅之容,六曰車馬之容。”
王之太子,可八歲入小學,七年後十五歲入大學;其餘子嗣則遲兩年入學,即十歲入小學,公卿之嫡長子,則要十三歲,其餘子嗣亦遲兩年,十五歲才入小學。
因此學宮之中,讀同一年級者,長幼不一,雖然在學宮之中無分尊卑,但卻可以明顯見同一年級中,幼者位高,長者位卑。
羋戎入學剛好亦是十歲,縱然後宮婦人相爭,但畢竟他走到外面,亦是先王之子的身份,宮中派來豎童內侍跟隨,一時之間,人也不敢相輕。
拜見保氏師氏以後,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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