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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替鄭袖打抱起不平來,卻又不敢說出教她傷心,支唔著道:“都不曾呢,阿姊,只是我自己想家了,想我爹孃了,所以才會……”
鄭袖鬆了口氣,笑道:“你若是當真想家裡的人了,不如捎封信回去,或者甚至可以讓大王下詔,召你兄長來楚國任職亦未曾不可,這樣也免你思鄉之情。”
魏美人又驚又喜,惴惴不安地道:“這如何使得。”
鄭袖大包大攬道:“妹妹只管放心,如今這朝堂之上,皆是親朋故交,大王愛屋及烏,亦是常情。”
魏美人更覺慚愧,心中暗道她為人如此之好,何以竟還有人說她的不是,想到這裡,不禁道:“阿姊,你待其他的人,也是這般好嗎?”
鄭袖度其顏色,暗思莫不是她聽說了些什麼,當下正色道:“常言道以心換心,我待妹妹好,是因為妹妹值得我待你好,妹妹是真心人,所以阿姊便算把心掏給你也是情願的……”說到這裡,故意嘆了一口氣,神情黯然。
魏美人果然問道:“阿姊,你這是怎麼了?”
鄭袖故意嘆息:“妹妹你初來乍到,竟不曉得這宮裡的人,實是兩面三刀的居多。我從前也是吃了實心腸的虧,我一股腦兒待人好,不曉得有些一等人,竟是憎人有笑人無的,你待她再好,也是枉然。所以我現在就知道,我要對人好,也就是要給值得的人。”
魏美人聽了也不禁點頭贊成道:“阿姊這話說得極是。”
鄭袖便極慎重地對她道:“妹妹,你須要記住,這宮裡之人善惡難辨,除了阿姊外,你誰也休要輕信。這一等人慣會挑撥離間,必在你面說一定會我怎麼怎麼地惡,在我面前又你說如何如何地醜,我是從來不相信這些人的胡說八道的。”
魏美人便笑道:“我也不相信。”
鄭袖似不經意順口道:“便如她們同我說你的鼻子……”說到這裡忽覺失言,掩住了嘴道:“沒什麼,咱們說別的吧。”
魏美人一怔道:“我的鼻子?我的鼻子又如何?”
鄭袖忙顧左右而言他道:“不是說你呢,是說我呢,對了,妹妹嚐嚐今日這道燉鵪鶉竟是做得極好……”
她不說倒也罷了,她這樣掩掩遮遮地,倒教魏美人起了疑問,纏著要問她原因,鄭袖只是左右託詞,不肯再說。
直至膳食撤了,兩人對坐,魏美人索性便坐在鄭袖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頭搖來晃去地撒嬌著,立逼著要她說出來,鄭袖這才勉強道:“這原是沒什麼,我並不曾覺得。只是那一等人嫉妒你得寵罷了,非要白玉璧上挑瑕疵,整日家在大王跟前嘀嘀咕咕的,說妹妹你呀……”她忽然指向魏美人的鼻子:“說你——這裡,有一點歪,難看!”
魏美人急忙取出袖中銅鏡端詳道:“哪裡,哪裡?”
鄭袖冷笑道:“唉,你自己看自己,自然是看不出來了。”說著她忽然停住,似剛剛發現了什麼似地說:“唉呀妹妹,不說看不出,這一說呀,仔細看看,妹妹你好似當真——”
魏美人緊張地問:“怎麼樣?”
鄭袖便皺著眉頭,對著魏美人的臉上左右前後仔細端詳了好一陣子,才不甘不願地道:“我只道她們胡說,如今仔細看看,好象當真是有一點不對哦!怪不得大王昨天也說——”
魏美人緊張地問道:大王說什麼?“
鄭袖笑了笑,卻有意岔開話題道:“其實也沒什麼,誰個臉上又是完美無暇了,妹妹之美,無與倫比,理她們作甚。”
魏美人嘟著嘴,急道:“我自不會理她們說甚麼,可是,大王他說什麼了?阿姊,你快告訴我吧。”
鄭袖只不肯說,魏美人忙倚在她身上百般撒嬌,鄭袖才一臉憐惜無奈地嘆道:“你休要纏我了,我便說出來,徒惹你不悅,這又何必呢?”
魏美人忙道:“阿姊只要說出來,我必不會不悅的。”
鄭袖這才悠悠一嘆,道:“你昨日上章華臺時,我與大王在上面看著你拾階而上,大王卻忽然說了一句,說……”
魏美人緊張地道:“說什麼?”
鄭袖道:“大王說,妹妹你扭頭的時候,似乎哪裡不對……”說到這裡,見魏美人險些要哭了,又悠悠道:“我當時也不以為意,如今想想,再看看你臉上,這才明白,果然自我這邊看來,妹妹鼻子是有點小小瑕疵啊。”
魏美人急得差點哭了道:“大王,大王他真的這樣說了?”
鄭袖笑出聲來道:“哎呀,傻妹妹,你哭什麼呀!世間事,有一失便有一得,天底下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