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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都不許改動。就連今日薰的香,都還是先王后最喜歡的千蕊香呢。”
雖然此時正午陽光還有一縷斜入,然則這殿中陰森森的氣氛、陰沉沉的異香、再加上魏氏陰惻惻的語氣,竟顯出幾分叫人膽寒的鬼氣來。
羋姝只覺得袖中的雙手竟是止不住地顫抖,一半是氣的,一半是嚇的,方才渾身的潮汗浸溼了裡衣,此時竟覺得又溼又冷反侵入體的感覺。她活到這十幾歲上,從小到大都是寵愛中長大,接受到的都是各式人等在她面前努力展示的親近善意。便是有時候也知道如羋茵等會在她面前有小算計、小心思,卻是從來沒有人敢對她表示過惡意。雖然她也知秦宮必有艱難,但知道與直面這種不加掩飾的惡意,是完全不同的兩回事。
羋姝有生以來,從來未曾遇上這樣的事,她被這種前所未有的惡意給擊中了,一時竟是完全不知道如何應付,如何回答,只覺得無比難堪,無比羞辱,心中只想逃走,只想立刻到無人處躲在被子裡大哭一場。此時從小到大所受的教養、應對、自負、聰明,竟是蕩然無存,只除了結結巴巴地指著魏氏說:“你、你、你……”之外,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腦子裡完全糊成一團,不成字句了。
玳瑁大急,待要上前說話,羋月已經是搶上前一步,斥道:“魏氏,你胡說些什麼?”
玳瑁見羋月已經開口,已經邁出去的腳步又悄然退了回來,她畢竟是奴婢之流,魏氏乃是如今主持後宮之人,她此時維護羋姝,說不定倒被她反斥為僭越無禮。羋月是諸媵女之首,王后之妹,由她出現才是再好不過。
與此同時,孟昭氏也悄悄地收回了邁出去的一隻腳。
魏氏眉毛一挑,原本明媚的神情竟似帶著幾分陰森,羋姝心中一緊,不料魏氏忽然轉顏又笑了,這一笑,眼神中諸般輕蔑嘲弄之意毫不掩飾。轉而又收了笑容,掩口作吃驚道:“王后恕罪。是妾一時忘形,憶起故去的阿姊。竟自失神,還望王后大人大量,勿與我見怪才是。”
羋姝只覺得被羋月這一喝斥,三魂六魄方似歸位,見魏氏如此作態,胸口似堵了一塊大石一般,想要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羋月上前一步,道:“小君。此殿中氣息悶滯,可否令她們將門窗開啟,也好讓殿中通通氣……”
羋姝頷首,方要答應,那魏氏微一側頭,對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姬妾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掩面泣道:“想昔年王后產後失調畏風,大王下旨,椒房殿中不可見風。自那時候起,便直至今日,未曾有人忤旨,不想今日……嗚嗚嗚……”
羋姝一怔。話到嘴邊,竟是說不出口了。
羋月大怒,斥道:“你是何人。如今小君正坐在此處,你口不擇言。實是無禮。”
羋姝到此時氣到極處,反而終於鎮定下心神來。也不理那人,只下旨道:“把門窗都開啟,讓這殿中通通風,悶熱成這樣,實是可厭。”
那姬妾臉色也變了,連忙偷眼看向魏氏。魏氏卻仍笑吟吟地搖著羽扇,似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今日乃是新王后入椒房殿受禮,都怪妾身一時忘形,諸位妹妹,你們還不與我一起,向新王后行禮。”
諸姬妾便忙聚到她的身後,但見魏氏完全無視殿內殿外諸內侍宮女亂哄哄開窗打簾,灰土飛揚的情況,只率眾姬妾走到正中,端端正正地行禮道:“妾魏氏,向新王后請安。”
諸姬妾亦一起行禮道:“妾某氏,向新王后請安。”
羋姝只覺得一口氣噎在喉頭吞不下吐不出,只勉強笑道:“諸位妹妹且起。”
魏氏依禮三拜,這又率眾女起身。
羋姝呆立當場,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羋月忙提醒道:“王后賜禮諸夫人。”
羋姝深吸一口氣,勉強微笑道:“正是,諸位妹妹今日初見,不如一一上來,讓小童也好認認人。”她本不欲第一日便以身份壓人,此時卻不得不自稱一聲小童。
魏氏臉色變了變,羋姝便已經轉頭看向她,微笑:“魏妹妹於宮中何階?”
魏氏無奈,呼得上前又屈膝斂袖道:“妾魏氏,與先王后乃是同母姐妹,大王恩賜冊封為夫人,生公子華。”她蓄意說到同母,眼角又瞄了羋月一眼,想是亦早已經打聽過,羋月與羋姝並非同母。
羋姝點頭笑道:“賞。”
玳瑁便捧著托盤上前,上面擺著白玉大笄一對,手鐲一對,簪鉺一對,呈給魏氏。魏氏只得行禮拜謝道:“謝王后賞賜。”她身後侍女便忙接過托盤,兩人退到一邊。
其後便有一個服色與魏氏相似,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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