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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們有人搬,把東西放好,你們就可以走了!”
趙嬤嬤拒絕的很乾脆,小院裡只有她和七娘,並沒有什麼其他的粗使僕役,七娘身體弱、又身份高貴,肯定不能幹著粗活,真正把東西運進去的只有她自已。
饒是如此,她也斷不會讓兩個粗鄙的鄉野之人進到內院,沒有人服侍可以忍受,房子不是三進的深院也能將就,唯有維護七娘的體面則是她內心最後的底線。
“哦,好好!”
唉,也不知道這家是什麼人家呢,一次買這麼多東西,要是經常有這樣的事兒,他們也不用等零活了呢。那個機靈小夥子,碰了冷釘子還是沒有放棄,他先是利索的把東西整齊的卸到門口的臺階上,然後指著農莊西側的一流茅草屋,笑道:“奶奶,小的陳二狗兒,是清苑山莊西側陳家莊的農戶,經常在村口集市上打短工,家裡也種著不少糧食和新鮮蔬菜,您以後要是有什麼搬搬抬抬的活計,招呼俺一聲就成;或者想採買啥菜蔬、鮮肉,你只要在門口一吆喝,俺立馬給您送來!”
“陳二狗?恩,不錯不錯,看你還挺機靈的,再給你十文錢打酒喝!”
聽了陳二狗的熱情招攬,趙嬤嬤先是一愣,她沒想到在這偏遠的荒野之地,還有如此伶俐的小夥子。恩恩,勉強算個人才吧,先給點甜頭喂喂,以後沒準兒還有大用呢!
“哎哎,謝謝奶奶!”
陳二狗在同伴羨慕的目光中,樂顛顛的接過趙嬤嬤的打賞,態度愈加殷勤,“有事兒您叫俺,不趕集的時候,俺就在村口做木工活兒呢。”
“行,今天辛苦你們了,你們走吧!”
趙嬤嬤眼角的餘光看到馮鐵柱拎著兩條魚走了過來,擺擺手,把兩個挑夫打發走。
“喲,馮管事,幾年不見,您發達了呀!”
趙嬤嬤心裡還記著眼前這個混蛋不肯給她家姑娘請大夫的事,說起話來也就多了幾分犀利。
“趙嬤嬤,您好!”
這兩天忙著春耕,馮鐵柱昨天回來得晚,還沒有和趙嬤嬤深談,便被她趕了出來。說起這位趙嬤嬤,他也曾經聽人談起過,是個對二奶奶最最忠心的人。他雖然不認得二少奶奶,但二少奶奶身邊的奶媽趙氏,他還是遠遠的見過幾次。
可恨之前送二奶奶來的那兩個賊婆子,不管她們抱著什麼樣的鬼心思,居然沒有告知二奶奶的身份,害得他們也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對二奶奶也沒有盡到應有的職責。
如今,趙嬤嬤跟了來,他們倆口子即使沒有落井下石,僅袖手旁觀這一點,也會被這個護犢子的老婆子記恨呢。
唉,還以為這次二奶奶翻身的機會不大,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二奶奶的幫手來得這麼快,弄得他們夫妻啥壞事都沒幹,卻也成了惡人。何苦來?!
“哪裡哪裡,趙嬤嬤您太抬舉小的了,叫什麼管事呀,您呀還和府裡一樣,叫我馮大傻子就成。”說到這裡,他提了提手裡鮮魚,帶著一絲歉意說到:“當初二奶奶來的時候,兩個大嬸子也沒有告訴俺們這是誰……咱們清苑山莊離縣城遠,唯一的大夫還在七八十里外的鎮子上。待俺明天跑去請大夫的時候,那位大夫還出了遠門,沒辦法,就先讓家裡的把下蛋的母雞殺了,給二奶奶燉上,怎麼著也先把營養補上不是?唉,多虧老天庇護呀,二奶奶總算是挺了過去,否則俺們——”
說著,馮鐵柱臉上滿是哀色,再配上他那張忠厚的臉,讓人看著就信服他說的話。
嘁,牆頭草!趙嬤嬤可不是一般人,她在王家的大宅門裡生活了二十多年,什麼狡猾、奸詐的人沒有見過。馮鐵柱這張臉,或許能唬住她家七娘,可甭想騙過她。
不過,現在還不是和他算賬的時候,想到面前的處境,趙嬤嬤臉上突然笑開了菊花,不客氣的伸手接過兩條鯽魚,“哎呀,原來是這麼回事呀,我說馮大傻子向來是個忠心的人,怎麼會幹這種欺主的事兒?原來是那兩個死婆子搗得鬼呀,看我和二少奶奶回到府裡,怎麼好好收拾這兩個老貨!”
“可能,她們也是年來糊塗了吧,所以忘了正事……那誰誰誰,站著幹什麼,還不把東西給趙嬤嬤抬進去!”
馮鐵柱被趙嬤嬤說得有點不好意思,目光更是不敢正視的四處亂瞧,當他看到門前的槐樹下晃盪的幾個農婦後,便招招手大聲的招呼著。
一時間,幾個粗壯的農婦圍了上來,搬的搬抬的抬,眨眼的功夫便把趙嬤嬤採購來的東西運進了小院裡。
趙嬤嬤指揮著眾婆子把東西放好,打發了跟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