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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但是……她卻不再適合那樣的生活了呀。
十四歲以前那種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離她好遠,遠到再也記不起那曾經是怎樣的日子。每一次的追思,都也是渺渺的影像以及深深的心痛,久了,也就不願再多去想了。
事實上,這些年來她能想的時候也不多,每當她心情特別低落時,總無法維持那平板無思的心緒,暗自垂淚。不知為何,他都會意外地在那時出現。
多麼奇怪的巧合呀,總是他出現時,而她心思正脆弱。
〃怎麼了?一回來就見你哭?〃四年前,他出任務,一人一馬直奔萬惡谷暗殺〃絕谷七惡〃,據聞那是一場驚險的戰役,堅持一人獨去的葉驚鴻,生還的機會渺茫,可他就是為了這樣的刺激,決定一個人去。
那一去,去了二十三天,音訊全無。誰也沒料到他會活著回來,而他回來那晚,沒人察覺。他直接來到她房中,意外見到她呆坐在床緣垂淚。當時他這麼問著。然後又道:
〃哭什麼?我不以為我的死訊會讓你哭。〃他的衣衫殘破,像是經歷一場又一場的大戰,衣服上每一處地方都有血跡,不知是來自他身上的,或是別人身上的。總之相當狼狽,像是剛從地獄修羅場回來──他常常是這樣的,遇到高手時,都是這模樣回來,她漸漸也不太感到驚駭了。
〃我……想家人……〃那時十六歲的她,還是單純青嫩的孩子,縱使經歷鉅變,終究年少,也因為怕他,不敢對他有一絲掩藏。
他將外袍脫下丟到角落,整個人像是終於鬆懈下來,直直地橫躺進床鋪裡,留一雙長腿垂在外頭。
〃有什麼好想?死掉的人,想了何益?,〃他將她一扯,教她跌趴在他胸膛上。他身上有汗味、塵味與血腥味,吸人口鼻之內,引起一陣戰慄驚悸。很難受,卻不敢推開他。
〃你不……梳洗一番嗎?〃她的聲音細如蚊吟,屏著氣。
他閉上的眼張開一條縫,望著她道:
〃下了,你給我洗個臉吧!〃然後,他便睡了。
是了……自那一次起,他每次來,她便給他洗臉,不管他是不是來之前已經梳洗過。而他似乎也頗為享受,就一直這麼延伸成習慣下來了。
從那時起,他們的牽扯便深了起來。本來,他是不大理她的,雖然說她是他的女人,但並不是一開始就有夫妻之實。這人,一顆心只在武藝的精進與找高手打鬥,酒色財氣這些東西並不在他眼內。
偶爾來到她房內,最常做的事是睡覺,真正的睡覺。
當他尚不困時,會逼她說話,不允許她老是當個啞巴。
兩人之間真正有夫妻之實,是在他二十五、她十七歲那年。好似他活了二十五年,方知世上尚有另一種性別叫女人。所以興致盎然,光看著她就看了大半夜,嚇得她幾乎昏厥過去。
初識雲雨那一夜,相當折騰。
他這人,奪位就要奪尊,練武就要練絕頂,比試非得比盡興……所以,初試男女之事,也就毫無節制地狂放。羞得她三天不敢下床見人,悲慘的以為日後苦頭還多,這人終於開始對她執行踐踏的樂趣了……
但是沒有,他依然不常來,差別只在一旦來了,不若以前是純粹的睡覺,而是會有夫妻般的親密舉措。這種生活上的轉變,讓她不知所措,心裡還沒理出一個頭緒時,他……卻已經帶了其他女人回來……
然後,逐漸形成一座小後宮;然後,她自此就……什麼也不再想了。
唉……
她已經不太清楚她變成這樣冷心冷性,究竟是因為滅門之痛所致,還是……他帶給她太多失望?
突來的想法讓她一駭!失望?葉驚鴻讓她失望?!
沒有希望,哪來的失望?她不可能會對一個她懼怕的男人寄託出這種東西的!
天,她在胡思些什麼!
下下不,不要想了,夜深了,她該睡了!
腳步幾乎是踉艙的,她奔進內室,連中衣也沒脫下,便就窩進床帷裡,緊閉雙眼,再也不肯張開。
睡吧!只要睡了,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 ※ ※
直到廂房裡的燭火燃盡,房裡所有光亮被黑夜所吞噬,那個佇立在暗處的男子才稍有動靜。
月光灑落下來,隱約照出那抹英挺的身影,勾畫出那男子端正而好看的面容。他是孫達非,自晚膳後,便一直守在裘蝶的房外。一方面是防止有人入侵,對她下釗;一方面自然是……聊慰自己的傾心之情。
這些年,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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