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換洗的所有衣服都是一樣的,還得和衛子夫她們出去洗衣服——雖然洗的都是乾淨的。
幾個月的相處中,衛子夫已經將她當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權輿常常會問些她有關長安城和公主府的問題,衛子夫看她是外來的,倒也沒起疑心。
權輿有時問道這公主府會不會有什麼貴人來,比如說皇帝什麼的,衛子夫一聽這話就噗嗤一聲笑了,道:“果然是外地來的,哪裡想到這些呢!你倒是想嫁個好郎君啊?”
“什麼什麼嘛!你才嫁的到好郎君呢!”權輿臉一下子就紅了。
“皇帝哪裡會到公主府來?九五之尊,會屈尊到這兒來嗎?就算是來了你也見不到!不過太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倒是來了一次!”
“劉徹!”剛出口就被衛子夫一把捂住了嘴,四下看看確定沒人才嗔怪地瞪了權輿一眼,把手拿開了。
“皇上的名諱豈是你叫得的?!”
“哦哦……我也是沒注意嘛……那……皇帝……來過?”
“嗯,皇后娘娘也來過的。”
“哇!那你見過嗎?”權輿眼睛發亮,湊近了些。
“嗯。”然而衛子夫卻並不是很高興。
但是權輿一點也沒意識到,仍然非常興奮,興沖沖地想要衛子夫講講那日的情況。衛子夫猶豫再三,最後還是說了。
“皇上來的那一天,我才十歲,那時他還是太子,和當時的太子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后——比我大上一些,那日正好派到我上堂伺候,坐在一塊兒,他們兩個兩一邊吃著飯,一邊互相打鬧著,乳母們一旁伺候著,但是還是不時掉出許多的飯菜在地上,又灑了許多的湯汁,乳母們想也是一直以來養尊處優的,就一直吩咐我將這個地方、那個地方擦乾淨,我端著一盆水,跪在地上擦,我渾身是汗,可是油膩膩的湯汁卻在他們的嬉笑聲中越灑越多。一開始還好些,後來就有些撐不住了,站起來的時候灑上了兩滴髒水在太子妃新制的石榴裙上。
“其實他們也並不是常常來公主府玩的,那一次來恰好是平陽長公主訂婚的時候,館陶長公主特地讓陳阿嬌穿的好些,那一件粉紅織錦的石榴裙就是特地準備的。
“兩滴髒水灑上去,那一條粉紅底的裙子霎時就多了兩個黑點,陳阿嬌尖叫了一聲,我全身冷汗就直冒出來了,急忙跪在她腳下磕頭,本來還覺得一年的份例錢沒有就算了……”衛子夫眼低垂著,似是不想再講吓去。然而權輿看著她,好奇心依然旺盛:“怎麼了?!”
衛子夫抬起頭,臉頰上的淚水還掛著,有些悽慘的笑笑:“怎麼了?被打了唄!陳阿嬌打了一個耳光,又捱了一頓板子。”
權輿一見她哭了,頓時慌了神,急忙用袖子擦乾她臉上的淚水,關切的問道:“別哭啊……誒……對不起……我不該問……”
然後就相對無言了,接著又相視而笑。
以前在閔理工的時候,旁邊的人們都是些高富帥白富美——說來說去都逃不開一個“富”字,又加上權輿小時候受過許許多多的嘲笑——這些嘲笑或有心或無心,但都在權輿心裡烙下了一道道不可磨滅的傷痕,權輿一直覺的自己才是可憐人——雖然她從來不願承認自己的可憐,但是在瞭解了衛子夫之後,她開始漸漸反思自己的幼稚和自私。那些微笑後的傷悲故事,從她嘴裡緩緩的說出來,甚至訴說時臉上還帶著笑……這些一點點的壓在權輿的心裡,在她心上發芽生根,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子啊,權輿想起老子的那一句:“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有靜,居善地,心善淵,予善天。”
這樣的女子,才應該得到一生的幸福啊,果然適合當皇后呢!權輿想著,卻突然想起了巫蠱之禍,又想起了那一句詩,那是前幾日府上給她們放了幾日假時權輿仿著紅樓夢裡的行酒令刨了許多隻竹籤來玩,每一支上面都寫了一種花名並一句詩,衛子夫抽到了“梨花雪——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當時她還很是高興的說自己就喜歡梨花。是啊,那樣高潔,那樣乾淨,那樣美麗,可終於逃不過一個“離”字。一陣寒意上湧,逼得權輿幾乎要滴下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
☆、平陽歌舞(六)
與權輿分道揚鑣的上官天賞在用他冷靜縝密的理工科思維和負責修建茂陵的將作少府進行了近一個小時的談判之後終於在眾目睽睽、萬人詫異的眼光之下走進茂陵當了一名民工,同時,也成為了所有民工的偶像——但是這偶像好像是上官天賞自封的,大概上官天賞自以為讓他們第一次知道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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