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陳晟,頭一次細心聽過周遭同學一兩句閒話,終於知道他和他身後那幾個跟班是與他同年級的體育特長生,保送體育院校,所以成日裡不學無術,無所事事,連教導主任都懶得管他們。
他每次都默默地跟著他們的方向走出幾步,看見陳晟微昂的後腦勺,隱約還能聽見他驕縱肆意的大笑,然後他就被洶湧的人潮淹沒,漸漸地再也看不著了……
……
十年後。
左軼拖著一個老舊而體型小巧的行李箱,隨著擁擠的人潮出了機場抵達大廳。
醫院派了人來接他,同科室的一個呆呆愣愣的實習生,舉著塊牌子,看到他就一個勁傻笑,“左醫生!這邊!”
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實習生十分雀躍,“我看過您照片,一眼就認出來啦!左醫生,久仰大名!我可崇拜您了!醫院給你安排了住宿,晚上還有接風宴,您喝不喝酒?院長專門囑咐了,大家都是醫生,少喝一點,少喝一點還是可以的!哈哈哈……”
他森冷而略覺得煩吵的一眼看過去,那實習生的笑容就僵了,終於發覺這位享有多項研發成果、年輕有為的醫學博士,似乎沒那麼好相處。
果然,左軼冷淡地開口道,“接風宴我不去了,我有事。住宿也不用安排,我不住醫院附近,你送我到東區附近的租房中介。”
“啊?”實習生忐忑地問,“為什麼住東區?那邊離醫院太遠了,上班至少得四十分鐘。”在這所並不算大的城市裡,這個路程算遠了。
“空氣好。”左軼吐出三個字,再沒搭理他。
三天之後他正式上崗,是為某科室的副主治醫生。科室主任是他博士生導師的學弟,十分愛惜器重他師兄門下出產的累累碩果,一進來就讓他參與了幾個重要專案,一時間令這位新來的同事大放光彩、光彩妒人,加之本人性格冷漠、來者全拒,短短几天就被醫院眾同事列入不可親近物種範圍內,連病人都見到他都緊張結巴。
左軼十分滿意這種冷清安靜的工作模式,合適的住房還沒找到,他每日醫院、餐館、酒店三點一線,生活一如既往地有條不紊,整潔有序。
週日的晚上,他在酒店的書桌上解剖一隻青蛙,仔細地將肌肉切割成小條,放入酒店的火柴盒內,然後在浴盆裡燒掉。
他冷靜地看著燒灼後的黑煙被浴室排風扇捲走,然後將黑色的焦塊用紙巾包好,丟入垃圾桶。
然後他洗澡上床,為自己手Yin,參考物件是十年前在澡堂裡,他唯一的一次性體驗,他回想那些肌肉緊繃的線條,那對斜挑的硬眉,那雙冷傲又恣意的眼,自由而張狂,像草原上停駐的狼,視線輕蔑地掃過他,然後轉身追逐自己的獵物。
他想捉住它,掐住它的脖子,折斷它的腿腳,將那些強韌的肌肉與冷硬的骨骼一條一條地抽離出來,鋪滿自己的床。
他驀地一顫,握住了自己體型糝人的器具,喘息著射了出來。
3
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幾個女醫生與護士圍在診室門口唧唧喳喳。左軼冷著臉站在後面,等著他們讓出一條道。結果他們看到他來,反而更嘰喳了。
“左醫生,你看看,今天一大早送來的檢測儀器。送貨的師傅們太不負責了,沒等我們來開門,直接就把這東西丟在門口跑了。這麼大一臺堵在門口,誰搬得動啊!”
半人高的檢測儀器立在那裡,外頭包著塑膠薄膜。就這麼大大方方地堵住了門口。兩邊有些縫隙,但誰也擠不進去。
“叫護工來吧。”一個醫生道。
“護工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護士長抱怨道,驀地瞪大眼,“哇!左醫生!”
已經脫掉了西裝外套的左軼,俯下身將那隻器材提了一下,試了試重量,然後一吸氣抱了起來,在眾人的驚叫聲中往旁邊跨了兩步,放下,然後面不改色地拿起放在一旁長椅上的外套,摸鑰匙開了門,徑自進去了。
“天,力氣這麼大!”“我說,不要看他瘦,外套一脫手臂上全是肌肉。”“也不說句話,陰森森的也太可怕了吧……”“噓,小聲點!”外頭一陣悉悉索索地討論。
左軼自顧自開櫃子換衣服,套上白大褂,戴口罩,對外頭閒言碎語充耳不聞。
過了一會兒,護士們推舉了膽大心細的護士長,小心翼翼地進來,試探道,“左醫生,可不可以再請你幫個忙?”
左軼回過頭,毫無感情Se彩的目光從陰冷的鏡片後面射出。
四十好幾歲、孩子都讀大學了的護士長被那目光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