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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軼在激烈的遊戲聲中,沉默地吃完了那一大碗熱粥,保住了自己危險的腦漿。胃中溫熱、僵硬的手腳都覺得暖和了一些,他摸索著將碗放上床頭櫃。
陳晟把手裡那圈跑道衝刺完了,才丟下手機過來,悉悉索索翻櫃子,然後扔了一套衣服在他身上,“去洗澡。操,你媽真會挑,盡拿老子衣服。”
左媽媽隨便拿了幾套掛在衣櫃最顯眼處、看起來寬大的運動款,並且把下面櫃子裡一溜整整齊齊的內褲也給帶來了——都是陳晟的。
左軼抱著那團衣服,赤腳蹬了一番拖鞋,終於在床尾踩中它們,然後摸索著下床往廁所的方向晃。在木著臉撞了一次白牆之後,被罵罵咧咧的陳晟拽起胳膊、直接拎進了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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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階病房雖然帶單間廁所,裝置還是簡陋,水管有些鏽跡,牆上也不見得乾淨。陳晟看不得他殭屍一樣慢吞吞搖晃、還老往牆上靠倒的樣子,一把搶了蓬蓬頭,“站直!”
他像擺弄大型木偶一般,把左軼轉過來轉過去,上上下下刷洗了一遍,只有頭沒碰。末了浴巾往他身上一扔,“自己擦,衣服在架子上。”不耐煩地出了廁所——裡頭熱氣蒸騰,水汽和汗水溼了他一身。
過了許久,左軼才穿著一身松耷耷的T袖短褲,摸摸索索地出來。陳晟見他走路猶猶豫豫地,又不像單單因為看不清,“又怎麼了?”
“……內褲有點緊。”
“……”
第一次遭人鄙視尺寸的陳晟一枕頭摔他脆弱的腦門上!
——老子那是大碼!你這個變異的怪物!
左醫生委屈地抱著枕頭入睡,在一片寧靜祥和的黑暗中皺著眉頭,還是覺得下面很緊。
早上是被包子香味燻醒的。陳晟打著哈欠扔了樓下買的一飯盒小籠包、兩個茶葉蛋和一杯塑封的熱豆漿在床頭櫃上,往旁邊床上一躺,他衣服都懶得脫,被子矇頭開始睡回籠覺。
左軼在窗外清脆的鳥叫蟬鳴聲中,面癱著臉坐在床邊,慢條斯理地剝茶葉蛋。吮了吮沾染了茶汁的手指,他悄無聲息地挨近隔壁床,摸索著陳晟新生胡茬的堅硬下巴,舔了舔他厚實的唇瓣,又往他唇角上親了一口。
陳晟中午回家的時候,對著鏡子一陣狐疑,老子嘴邊這幾坨灰印子是什麼,病房裡有老鼠?
他匆匆炒了兩個菜裝保溫盒,又往自動計時的電飯煲裡燉了鍋雞湯,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打了個計程車往醫院去。
這麼來回折騰真是麻煩,他在計程車後座上煩躁地抽著煙。他從來不是個伺候人的性子,這才辛苦了大半天,就覺得不耐煩了。
“喂,你什麼時候能好?”守著左軼吃午飯的時候,他毫不客氣地直接問。
左軼正木著臉努力地按照觸感去舀一塊排骨,聞言停下動作。這位原本就聽不太懂人話,腦癱、咳不對,腦瘤之後就更不清醒了,一本正經地跟陳晟解釋,“良性瘤如果位置較好、黏連較少,容易分離的話,手術進行的時間不長,術後恢復BLA BLA……”
“行了行了!”陳晟打斷他,“吃你的!”對牛彈琴!
左軼老實低頭吃飯,舀那塊排骨半天不成功,最後舀中塊老薑,木呆呆地往嘴裡送。陳晟實在看不過去,一把搶了他碗勺,“嘖!張嘴!”
他端了根凳子坐在床邊一勺一勺伺候他,心裡真覺得煩死了,“你不會真腦癱吧?手術不成功怎麼辦?”
左軼覺得自己這手術不成功的機率很小,不過還是實話實說,“有些情況術後沒有恢復視力,還有些情況術後昏迷了很長時間,去年還有一位大爺因為年齡偏大、腫瘤位置不理想、出血量過多,術後成了植物人……”家屬跟醫院鬧得很大。
陳晟狠狠一勺飯帶肉地塞他嘴裡,“操。”
左軼終於聽出他話裡的煩躁,把嘴裡的東西嚼嚥下去,他認真地跟陳晟說,“我如果真的好不了了,你不用管我,有護工。”
誰TM稀罕管你?!陳晟氣極反笑,一勺子拍他臉上,“請P的護工!你如果真廢了,老子把你打包扔太平間!”
路過病房的小陳醫生正好聽見最後這句,嚶嚶地奔去跟曲醫生分享八卦——曲姐,你說的沒錯,左醫生真是個抖M!
飯後陳晟去上班。左軼坐在病床上發呆,曲醫生前來關心慰問,還給他帶了一臺老式收音機。
“我老公讀大學時候用的,好使!”她熱情地給他介紹十分方便摸索的簡單按鍵,“住的習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