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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暖撫著袖子的手,頓了頓。
卻是沒有生息。
雪鳶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從懷裡拿出了兩封信,那兩封信似乎因為時間過長的關係,邊角已經發黃,滿是歲月的痕跡。
“這是你曾經交給我的,水暖,現在他們應該物歸原主了。”
雪鳶將信放在桌子上,然後緩慢的離開。
她看著門外的陽光燦爛,然後定定的落下淚來。
她想,水暖什麼都沒有忘記。只是她不想去笑,不想說話。不想面對所謂的一切。
她,想逃。
水暖走到桌子旁邊,拿起其中的一封信,冰冷的臉上劃過一滴淚。
然後她點燃了蠟燭,看著那信成為了灰燼。
大婚的那天,是水暖的生日。
來參加他們婚禮的人,只有雪鳶。
雪鳶扶著穿著大紅嫁衣,披著紅蓋頭的水暖,慢慢的走向劉恆。
暖暖的燭光下,雪鳶恍惚的看到那個在朝堂上高高在上的帝王,臉上有一滴淚水反射出耀眼的光。
一直懸著的心,就那麼突地落在了地上。
她側過頭,看著大紅蓋頭下隱約露出水暖蒼白的臉,輕輕的笑。
也許,這是最好的選擇吧。
雪鳶記得自己在那日之後,站在面露冰霜的劉恆面前,低聲請求。
她不希望水暖站在所有人的眼前,她只希望水暖可以在那間屋子裡,平平淡淡的過著她的生活,不想再讓她承受任何波瀾。
劉恆敲碎了桌子上的一隻茶杯,他紅著眼睛等著雪鳶。
低聲吼著,像是狂亂的獸、
“我只是想給她最好的,這個世間最好的東西全都想要遞到她面前,難道這也有錯了麼?”
雪鳶垂眸,不是不好,只是那最好的東西只怕不是水暖想要的。
劉恆最後終於妥協,他答應雪鳶,只要在水暖面前,會像個普通的百姓丈夫,白天出去打獵增添家用,晚上回家和妻子共吃晚飯。
“一拜天地。”
劉恆牽著水暖的手,對著外面星光燦爛的夜輕輕的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因為沒有高堂,就省略了那中間的步驟。
“進入洞房。”
水暖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劉恆疑惑的看向她,“怎麼了,水暖?”
水暖纖白的手在大紅的嫁衣下像是被光籠罩,她指了指自己頭上的蓋頭,示意劉恆幫她摘下來。
劉恆雖然疑惑,但還是動作輕柔的將那遮擋住水暖的蓋頭摘了下來。
然後,一眼,便是一世的驚豔。
水暖的眼柔亮,她的唇晶瑩,她微顫的睫毛像是蝴蝶顫抖的翅膀,她的眉如夜空般皎潔的月。
水暖從桌上拿起酒杯,對著雪鳶舉起,然後一飲而下。
雪鳶的淚就突然的落下來,她笑的如朗月般燦爛。
“水暖,祝你幸福。”
水暖側過臉,對她點了點頭。
然後她和劉恆走進了房間。
雪鳶坐在了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又喝,直到房間裡所有的酒都被她喝完,她才昏沉的睡了過去。
竇漪房將手裡的魚食扔進池塘,悠閒的看著裡面的鯉魚歡快的躍出水面,爭搶那為數不多的魚食。
她華貴的頭上珠釵盪漾,晃得身後的雪鳶微微眼暈。
“雪鳶,這幾日你去那裡了?一天都不見人影。”
微微沙啞的聲音,讓雪鳶回神,她看了看依舊如年少般清澈的竇漪房,輕聲道“回娘娘,雪鳶昨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去太醫院開了些許藥服用,然後睡過了頭。”
竇漪房拍拍手掌,回頭對雪鳶笑笑,“這樣啊,你也要小心身體才是,咱們這個年紀很容易生病的。”
“娘娘說笑了,娘娘依然如年輕時一樣美貌。”
竇漪房突然嘆了嘆氣,撫上自己的臉頰,“還美什麼啊,我的啟兒嫖兒都那麼大了,時間啊,真是催人老。”
雪鳶沒有說話,她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理所當然的明白什麼時候應該說些什麼。
他們就這樣在御花園站了許久,竇漪房才輕輕開口,“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雪鳶手微緊,神色絲毫不為所動。
竇漪房回身看向雪鳶,笑的一片柔和,“那年突然離開,你想必極不好受吧,當年你可是和她極為要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