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部分(第3/4 頁)
…可就在他沉浸在高拱的絕大魄力中時,面前的人卻陡然之間籠罩在一片血光之中。他就只見一把長劍從高拱後背刺入,透胸而出,那劍尖上糊滿了鮮血。
可即便在這種時候,極其詭異的是。高拱竟然依舊在笑容滿面,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元輔……元翁……高閣老!”
連續變換了三個稱呼,邵芳陡然之間驚醒了過來,這才發現自己是在自家書房,面前也空蕩蕩沒有一個人。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擦了擦額頭,卻發現手上油膩膩的全都是汗。
“竟然是噩夢……我多少年沒做過噩夢了?”
邵芳正喃喃自語,冷不防書房大門猛地被人一把推開,緊跟著大步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派人出去找的女婿沈應奎!見其是一個人回來,顯然阿才和阿旺並沒有找到人,他不禁沉下臉問道:“我都和你說過了,與人交往要謹慎些,你為什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和汪孚林一塊出去了?”
沈應奎沒有答話,而是盯著邵芳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直截了當地問道:“岳父這次是帶著汪孚林從歙縣回丹陽的?”
此話一出,邵芳那張臉登時僵住了。他雙手緊緊按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地問道:“他都對你說了什麼?”
“全都說了,從漢陽府漢口鎮,一直到徽州府歙縣。”沈應奎一面說,一面死死盯著邵芳的眼睛。他和邵芳是多年翁婿,此刻一見其平靜的表情,寒光畢露的眼神,他就知道接下來恐怕不必求證了。他垂下眼瞼,沉默良久,這才深深一揖道,“岳父大人,我一直很敬重你,尤其感激你對我的栽培和關切。然則,人生在世不止是功名二字,還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恕我無法苟同岳父的做法。晴娘身體弱,孩子也尚小,我先回常州了!”
儘管沈應奎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恭恭敬敬,可邵芳卻從裡頭聽出了深深的不祥意味。眼見人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他忍不住拍案而起。
“你站住!難道就因為外人之詞,你便要與我割袍斷義不成?”
“晴娘乃岳父骨血,我也是岳父的女婿,割袍斷義四個字自是不敢。”沈應奎仍舊沒有回頭,而是側身又微微彎了彎腰,低聲說道,“我只希望日後能告訴阿儀,他的父親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而不是浸淫於詭譎陰謀之輩。岳父,您收手吧,朝中誰當權,又與我等何干?”
見沈應奎就這樣毅然決然地離去,邵芳忍不住一屁股跌坐了下來,臉上又是懊惱,又是痛恨。最終,他咬牙切齒地迸出了五個字:“汪孚林,你好!”
汪孚林是跟著沈應奎前後腳回來的。他之前就和這位邵家女婿一塊出的門,別的一個人都沒帶,他知道沈應奎一回來必定會去找邵芳,到時候他還在外頭遊蕩,這純粹是給暴怒的邵芳當靶子。所以,回到客院之後,聽說小北已經起來了,他立刻拖上人直接來到了呂光午房裡,心裡打的只有一個主意。
如果邵芳真的不管不顧殺過來,好歹還有新昌呂公子罩著他不是?
小北卻不知道汪孚林的念頭,聽嚴媽媽說他中午和沈應奎一塊出去吃全魚宴了,竟然丟下她和呂光午,少不得就惱火地說道:“大吃貨,你去吃好東西不帶我也就算了,竟然連呂叔叔都不叫上一聲。太不講義氣了。也不想想當初誰救的你!”
呂光午哪會在意這個。見汪孚林一個勁打哈哈迴避話題,他不禁有些奇怪。就在這時候,他只聽外間傳來了一聲大喝:“汪孚林,你給我出來!”
“是邵芳!”
小北聽出這聲音中滿是怒氣,立刻疑惑地去看汪孚林。果然,就只見他撓了撓頭,顯然承認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她當即恍然大悟,指著汪孚林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怪不得你一回來就拖著我見呂叔叔。我還以為你有什麼話要和我們說,敢情是你闖禍了,要找呂叔叔替你兜底!”
話音剛落,就只聽外頭的邵芳冷冷說道:“你不出來是不是?那我就進來了!”
小北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只見汪孚林一步躍了過來,一把拉住她就閃到了呂光午身後。面對這一幕,小北自然瞠目結舌。哭笑不得的呂光午看到邵芳氣沖沖進了屋子,哪怕不明所以,卻只能擋在前頭:“邵大俠找孚林有事?”
“汪孚林,你到底想幹什麼?”邵芳此刻眼裡根本就沒有呂光午以及其他人。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只死死盯著汪孚林,“你竟敢在沈應奎面前出言離間我們翁婿二人。你真以為我不敢拿你怎樣?”
這下子,呂光午登時一愣,小北則大吃一驚。她對沈應奎的印象也很不錯,此刻登時有些不太贊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