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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聽到耳邊傳來了小北訥訥說話的聲音:“姐,我不會在別人面前那樣說的……”
“嗯,一定要記得分寸。”葉明月給她把袷紗被拉上來一點,這才輕聲說道,“別多想。睡吧。”
先是隆慶皇帝駕崩,而後沒過幾天,首輔高拱竟然就被罷相了,接連這些訊息自然讓揚州官場震動不小。畢竟,皇帝死了,幼主即位,本應該對天下官員沒多大影響,大家照常當官就行了。可高拱一倒,也就意味著當初其倚為臂助的那些親信很有可能遭到清洗。可不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當然,需要發愁的多半是正印官,那些屬官自可置身事外幸災樂禍看熱鬧。而老天爺也彷彿在這時候給人添堵,連日陰雨不斷,哪怕打傘都抵不過疾風驟雨。
清晨的大雨滂沱之中,幾輛馬車停在了城府門口。儘管最初程老爺信誓旦旦地說不會讓他們吃虧。而且連日以來事變頻頻,但對於鹽商們來說,沒有什麼比賺錢更加重要的了。程府大廳之中,幾個和程老爺素來交好的鹽商你一句我一句追問程老爺如何分配餘鹽,看得程乃軒直皺眉頭。可這種場合他插不上話。少不得用胳膊肘撞了撞汪孚林,示意他上去幫老爹兩句,得到的卻是汪孚林的輕輕搖頭。
“各位應該都知道,兩淮巡鹽御史乃是從前高閣老的心腹,驟逢鉅變,他雖說勉強還在理事,可開單掣驗的效率如何,你們也有目共睹。而且,如今連日陰雨,我為了以防萬一,已經將原本儲存在邵伯鎮上的餘鹽全都轉運了大銅山……”
彷彿是呼應程老爺的這句話,就只見屋子外頭猛地閃過一道白光,緊跟著就是轟然一個炸雷,一個一把年紀的鹽商竟是下意識地抱頭蹲在地上。等到程老爺將他扶起來,他才滿臉不自然地打了個哈哈說:“也是,這好像是老天爺也知道先帝剛去世不久似的,一下雨就沒個完……”
幾乎是同一時間,外間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隨著程老爺喝了一聲進來,卻是渾身溼透的程琥進了屋子。他顧不上和其他人見禮,氣急敗壞地說道:“歸德府和徐州那邊連續下了暴雨,據說黃河水一夜漲了一丈,如今已經倒灌入了運河,高郵寶應那邊運河水已經滿溢入城,緊急派人到揚州府稟報,如今北面運河鈔關正在緊急填沙袋攔水,但看樣子淮揚州城也未必能倖免。”
真的發大水了?
屋子裡的鹽商不禁面面相覷,緊跟著便有人驚呼一聲道:“老天爺,鈔關那兒的堆疊裡頭可全都是鹽!”
此話一出,其他人一下子倒吸一口涼氣。要知道如果存著其他的貨物,只要屋子結實不被沖垮,浸水的貨物也許會損失慘重,可好歹還能剩點下來,可如果換成鹽……在水裡一泡,連個屁都剩不下來!儘管這雨已經斷斷續續下了有好些天,時大時小,水患的傳言也一直都有,問題是他們都認為這是程老爺的策略,誰知道竟然會是真的!
“黃河水患兩三年就是一次,倒灌運河也不是第一次,有備無患,我之前轉移堆疊記憶體貨的時候,就曾經知會過各位,想來各位應該都未雨綢繆了才是。”
話音剛落,屋子裡頓時都是一片慶幸的聲音。一箇中年鹽商便幸災樂禍地叫道:“咱們信不過誰還能信不過程兄?當然早早就挪出來了。我聽說汪道旻陸陸續續又運了不少鹽回來放在堆疊裡等著掣驗,還有很多在路上,這次發大水,他不知道要損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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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八章 逼宮
黃淮水倒灌入了運河,運河滿溢,揚州城中瞬息之間便漲水兩尺,據說水位還在升高!
自從北平升格為北京,而後又成了京城,大明朝這百多年來一直都在對運河進行各種疏通和改造,即便其中很多主持疏浚以及另開河道的,都是赫赫有名的能臣,但人定勝天放在這種年代完完全全是笑話。由於淮揚段運河的水大多靠的是黃淮水系作為補充,只要黃淮氾濫,必定就會殃及到運河。所以三年一小患十年一大患,區別只在於遭殃的是什麼地方而已。
然而,淮揚已經有好些年沒有遭遇大水患,故而此前關於上游連遭暴雨的傳聞雖多,大多數人卻抱著僥倖。
汪道旻也同樣如此,因為訊息是程老爺傳出來的,他更加深信不疑這只是對方的策略。所以,當家人報說運河滿溢,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荒謬。然而,等站在屋簷底下看到慌亂的家人正在緊急用各種各樣的辦法攔水,他只覺得腦際轟然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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