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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況來看,歙黨終於踏出了入主中樞的最重要一步,局勢可謂一片大好。
而他這次被調回去,這些尊長到底準備怎麼安置他?說實在的,他實在不想留在都察院,不算他曾經說過的不進都察院那番話,就說他在廣東這番折騰。都察院那些頂頭大上司怕是見他就頭疼!
臨走之前。汪孚林少不得上肇慶府拜別了凌雲翼。在平瑤告捷之後。這位兩廣總督的封賞雖說還沒下來,但加銜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唯一存在變數的,就是凌雲翼的加銜能否像當初的殷正茂一樣達到兵部尚書,任滿之後就立刻進入六部堂官行列,僅此而已。而春風滿面的凌雲翼在和汪孚林寒暄了片刻之後,面對這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年輕巡按,他的心情自然非常複雜。
汪孚林透過那些商家。給他提供了額外四五萬兩軍費,而攤派到廣州府和潮州府的十幾萬兩軍費也徵收得非常順暢,使得他在賞賜時可以放開手腳。然而,殷正茂也因為他這次大勝而分潤到不少名聲,畢竟所謂的計劃是殷正茂當初在任上制定的,故而順利入了北京戶部。
然而,終究汪孚林上任以來,帶來的麻煩雖不小,但給他的支援也不小,他最終語重心長地告誡了一句:“雖說官場如戰場。但你也得記住,過猶不及。而且昔日的盟友,日後也許也會成為敵人。”
“是,多謝凌制臺教誨。”
擔任廣東巡按御史期間,凌雲翼給予的雖說看似只是有限度支援,但汪孚林也明白,實際上凌雲翼的支援,已經超過了一般情況下總督對巡按御史的支援,這裡頭八成是看在他後臺的份上,兩成是看在他這個年輕人有抱負有擔當的份上,這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凌雲翼在奏捷的時候,還分潤給了他一份戰功,因此致謝的時候,他倒也真心實意。接下來,他又和在凌雲翼身邊當幕僚,如今頗受信賴的鄭明先見了一面,依依話別。
回到廣州城中察院之後,汪孚林只剩下了最後的問題,那便是安置自己之前聘來的兩位幕僚——在杜茂德去了新置的臺灣出任縣令之後,剩下的那些事務,陳炳昌和徐秀才兩人都處理得非常完滿。只不過相對於純粹只想好好表現以報知遇之恩的後者,前者卻更多的只是想借助忙碌的工作,忘記那段已經追不回來的感情。當他召見兩人的時候,徐秀才便猶豫了許久,這才低聲說道:“汪爺,學生的家人都在廣東,如果可以……”
“你家人都在廣東,留下是正理。你和潘家原本就很熟,又不像其他讀書人那樣忌諱商人,認為他們銅臭氣太重,所以,我打算把你推薦給潘大老爺,和潘家的掌櫃一起經管濠鏡事務,如何?”
徐秀才沒想到汪孚林連去路都早就替自己想到了,心中自是百感交集,當下慌忙謝了又謝。可他瞅了一眼身邊默不作聲的陳炳昌,突然又開口說道:“至於陳賢弟,能否請汪爺帶他去京師?雖說他兄長還在濂溪書院求學,他們又是兄弟情深,但他們都還年輕,不趁著年輕的時候闖蕩歷練一番,以後肯定是會後悔的。陳賢弟,你自己說呢?”
陳炳昌沒想到徐秀才竟然還替自己做了打算,在最初的愕然之後,他看向汪孚林,見對方面露微笑,他想到自己這大半年來學到的經歷的東西,雖說有痛苦有悲傷,但也有歡樂有成長,他就鄭重其事地躬身說道:“我想繼續給汪爺當書記,還請您成全。”
汪孚林冷不丁想起了一句不怎麼應景的話——去留肝膽兩崑崙——但不論怎麼說,賓主一場,他當然希望替身邊的人謀劃個好前程,當即答應了。接下來等著和新任巡按御史交接的日子,他逐一去拜訪了廣州城內那些相交不錯的官員,從按察使凃淵到海道副使周叢文、廣州知府龐憲祖、南海縣令趙海濤等,無一遺漏,甚至還特意去了一趟香山。當最後一站,他再次來到濂溪書院的時候,卻是發現王畿曾經住的小院子已經空了。
“龍溪先生回去了。”
汪孚林回頭一看,發現是呂光午,他登時又驚又喜。之前杜茂德等人去漳州準備出發去東番的時候,呂光午也跟著一塊去了,名義上是出自秀珠的懇求,但他很清楚,自己這位呂師兄是相當古道熱腸的人,只怕也擔心杜茂德等人此行的安全。儘管他用林道乾遺留下來的那筆錢,招募了軍餘五百餘人,可真正遇到事情,杜茂德和盧十三等人能否彈壓住,這卻是個未知數。
他正想追問呂光午此行是否順利,呂光午就主動開口說道:“我只把人送到船上,本來還想跟著去東番見識見識,卻被死活趕下了船。這幫傢伙有點能耐,竟然把林阿鳳的手下全都給說得各自歸附,林阿鳳身邊竟是隻剩下了少數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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