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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藩王爭贏正牌太子的,這其中就包括被廢的景帝——反而有想跟著這位出宮的太監,背地裡悄悄向其灌輸就藩之後的自由前景。可不管如何,朱翊鏐在宮裡只有兩個親人,母親和哥哥,這總是事實。
從前李太后住在乾清宮而不是慈寧宮的時候,他也倒習慣了,可母親搬回來了,這次卻又突然出這麼大簍子,他怎麼能放心?要知道,李太后搬回來之後沒幹別的,盡在他耳朵旁邊灌輸,要做個賢王,看到聽到什麼不好的人和事,一定要立時提出來,要保護祖宗的江山這些諸如此類的話了!
於是,面對李幼滋的搪塞,朱翊鏐想都不想地叫道:“那我也去乾清宮!”
這下可真的是糟糕了!
李幼滋毫無意外地收穫了眾人意味深長的視線,當發現張居正那眼神也頗有些複雜的時候,他就意識到壞了,自己這好心的安撫被人當成了政治投機。當重新回到眾人中間時,素來就排位最後的工部尚書便沒好氣地說道:“我都要致仕的人了,別的不想,只想安安穩穩。可如今不是誰想安穩就能安穩的!”
儘管也有人對李幼滋這樣的辯解不以為然,但很快眾人就發現,李幼滋可謂是一語成讖。李太后在乾清宮見了他們之後,不但讓他們一個個去問那些親歷了昨夜之事的太監和宮人,還讓人把西配殿中的馮保給挪了出來讓眾人看那慘狀,到最後便痛心疾首地說道:“我也知道事情宣揚出去,那簡直是前所未有的醜聞,所以才特意讓人說是狂症,否則我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
沒錯,重點不在於皇帝的人把馮保弄成了什麼樣子,重要的是皇帝帶人衝擊的是慈寧宮!當然,如果事情成功了,皇帝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李太后架空甚至於軟禁,那麼從前歷朝歷代不是沒有過這樣對付親媽的皇帝,大臣們也會裝成沒看見沒聽見,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數,可問題就在於皇帝這麼折騰一場,竟然還失敗了!更何況,歷朝歷代是有這種事的,國朝宣揚以孝治天下,從來沒有這種例子!
於是,硬是跟過來想要弄明白究竟發生什麼事的潞王朱翊鏐,便被李太后一把擁入了懷中,然後聽到他親媽痛苦嚎哭了一聲。
“我就當只生了這一個兒子!”
馬自強簡直已經快繃不住臉上表情了,他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問道:“敢問老孃娘,今日既召見臣等,為何不見內閣次輔張閣老?”
不提張四維還好,一提張四維,李太后立刻想起了張家那自己都纏夾不清的家務事,當即厲聲說道:“張四維殺子的訊息傳得人盡皆知,他昨天還有功夫伏闕勸諫說那大義凜然的話,他也好意思?張明張維已經供述,向大郎進讒言,離間我母子的人就是他,我還要見這個罪魁禍首,是犯賤了嗎?他比高拱更可惡,高拱還只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他就是攛掇大郎這個皇帝來對付自己的母親!”
李太后用這尖利的聲音吼完這番話,見在場的每個大臣全都目瞪口呆,她意識到很多內情只怕在場的人全都不知道,就目視李用道:“李用,你對他們說,東廠都從張明和張維那審出了什麼!”
馮保和張四維之間的那點齟齬,在場眾人誰都知道,沒見張四維如今是進出內閣和家門,都有東廠的人明目張膽監視?所以,東廠審出來的事,那是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可要說張四維的伏闕和小皇帝的忤逆之間沒有關係,那也同樣沒有人相信。就連張四維的姻親馬自強,想到之前常來常往自己家的張泰徵突然就這麼死了,而且還是據說張四教親自一口咬定人死了,他這心裡也有些不大安定。
就算真的是張泰徵和汪孚林有私仇,所以借用父親的名義給汪道昆寫信挑事,事發之後張四維都已經讓張四教帶著人去汪家賠禮道歉了,那這事情也應該完了,何必又要把人弄死這麼狠辣?哪有這麼巧的失火?可要不是張家人乾的,而是張泰徵自己心灰意冷放火,那得多大的絕望才會做出這種事,會不會本來是張四維乾的,卻因為要名聲而栽贓到了兒子身上?
見在場一眾大臣沒有一個出聲的,李太后膽氣大盛,立時開口說道:“張四維絕對不能再留在內閣了,怪不得從前就有人說他和高拱關係好,就連這行事也是一個路數!革職閒住,立時出京,不許在京城停留,離間骨肉這四個字,他敢不認?”(未完待續。)
第九五二章 敗者和勝者
雖說已經是能做的都做了,現在只是在家裡等訊息,談不上太大的心理負擔,但汪孚林還是忍不住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準備幾個應對各方面情況的奏本。然而,想想過去那兩天,他該出的風頭已經都出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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